若是宣穆如此,便只剩下一腔孤勇。”
她将宣穆手中的笔抽出来:“世间的人千千万,自是有千千万万种活法,总不能因为读过书,便逼着去做圣人罢?那些怀才不遇盼着为陛下做事的学子可不少,裴大人何必盯着宣穆来瞧呢。”
言罢,苏容妘直接将宣穆拉了起来,什么劳什子的诗文也不作了,直接便要走。
裴涿邂眉心蹙起,面色很是难看。
依照他的性子,对上这般不识抬举之人,他自是不会费什么心思,若非宣穆是她的孩子,他何必要管这些?
他自认为自己做的已经仁至义尽,便是想着日后视宣穆为亲子,这才会对他多有看重,可苏容妘呢?竟是将他这些好心全然当成了驴肝肺。
裴涿邂直接站起身来,欣长的身形似能将二人笼罩起来。
他下意识便要去拉苏容妘的手,只是在即将触及她之时换了方向,去拉住了宣穆:“你也是同你娘想的一样?”
宣穆的小身子被两人扯的动弹不得,看了看急着要走的娘亲,又看了看明显面色不善的裴姨夫,抿了抿唇:“我、我也不知,但听娘亲的总没什么错。”
苏容妘心中满意,想着宣穆不愧是她的儿子,就该同她母子同心。
裴涿邂却是面色更沉了几分,心道宣穆还真是她的儿子,被她宠惯的只听她的话,说什么听什么,日后如何还能有分辨之力?
他气的冷笑几声,好,很好,又不是他的孩子,他何必这般多管闲事,到他们母子眼里自己倒是成了恶人。
他将手松了开,重新坐回到桌案前,冷声道:“既是烂泥扶不上墙,便莫要留在我面前碍眼。”
苏容妘被他说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根本没放在心上,带着宣穆便回了矮房去。
宣穆有些心里不安,小声问她:“娘亲,裴姨夫是不是生气了?”
苏容妘半点不在乎:“爱气便叫他气去,他对我的儿子指手画脚的,我还要生气呢。”
她回了矮房,压根儿没被这事影响。
反倒是裴涿邂,人在自己面前时,三句话有两句话要惹他不快,可人走了,屋中重新陷入了本该是他最喜欢的安静时,他又觉得哪哪都不舒坦,心头烦躁的厉害。
他被苏容妘气的心绪不佳,倒是将本该打算留宿正院的事给推了去,叶吟来问他时,他便冷着脸道:“你看我很闲,有时间夜夜耽于后宅?”
这下正院之中的准备全部扯了下去,苏容妘也终于睡了个安稳觉,躺下时心里舒畅的很。
原本还想着裴涿邂不知是被哪路神仙给冲撞了,不知怎得好端端的突然热衷于夫妻事,她白日里还发愁,若是今夜裴涿邂还要留宿,她还真说不准能不能坚持下来。
这回过了留宿的时辰她都未曾正院的下人来禀报,一颗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裴涿邂处理完公务时,天色已经彻底黑沉了下来,他起身在阁楼上走一走,缓一缓精神,往矮房之中望过去,便见一片的漆黑,他虽没瞧见,但也能想象到屋中人恬静睡颜。
他心中又一下子不是滋味起来。
他关照宣穆,即便是费着自己看公文的时,也要为他指点功课,到最后竟是只有他自己生气,叫苏容妘得了安寝。
今夜本该是他将人搂在怀中休息的才是。
他觉得自己很亏,受了气又没了人,干脆直接抬手去扯了铃:“叶吟,叫正院之中的人都准备着,今夜我要留宿正院。”
她不如豁出去,反正没有女子是累死的
苏容妘被人从睡梦之中唤起来之时,再好的心情也都没了。
正院之中的丫鬟来唤她,她起初装作没听见一般,只是那丫鬟却是隔着门道:“姑娘,夜已深了,若是惊动了宣穆小郎君可不好。”
这便是用宣穆威胁她的意思了。
苏容妘无奈从床上爬起来,将以上套好,冷沉的面色上还带着些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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