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小厮的视线往苏容妘身上瞟。
虽说她与嫡妹有几分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只是嫡妹出阁前便鲜少出门,裴府又是个不喜私下结交的,干脆也随了她不愿随意往外走的心愿。
而她如今盘着妇人发髻站在裴涿邂身侧,被误会竟也成了情理之中。
裴涿邂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顿了一顿才似终于反应过来小厮话中意思般,开口解释:“这位是我夫人家中长姐,有劳派人为她带路至女眷处。”
他语气如常,并没有轻慢苏容妘的意思,小厮便立刻叫个老实的丫鬟来带路。
苏容妘心中本是有准备的,自己未嫁有子嗣的事,在嫡妹嫁到了裴府之后,因这裴涿邂的关系成了一件新鲜事,在朝中有头有脸之人应当都能知晓些。
宣穆站在她身侧,模样端正得很,她一边朝里面走一边问他:“害怕吗?”
怕是待会儿会有许多人不善的打量,但大抵会因为裴涿邂的十分,不会有人上前为难。
“一点点,但是有娘亲和裴姨夫在,我不怕。”宣穆扬起小脸,“其实我今日来不来都成,可我是魁首,若是缺席定是更要造人议论,反倒是要说咱们心虚。”
苏容妘心里很是舒坦,有这样的孩子当真叫她省心。
男女席面在别院两侧,中间有一片湖水相隔。
另一边的裴涿邂被引着率先落座,他拿起茶杯抿了口茶,视线却是望向湖对面,看着那素色的明艳身影一步步穿过连廊,映衬着周遭美景,似一副美人图一般。
“裴大人?”
陡然的一声唤叫他视线收回,状似无意地向声音方向看去,正瞧见吴尘寂对他拱了拱手作揖。
“裴大人来的这般早,可是要叫后面来之人惶恐不已啊。”
身居高位之人,来这种席面就是要晚些到才对,但今日他需要跟苏容妘一起前来,若女眷那边迟了,免不得要有人酸上几句。
裴涿邂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只是眯眼看着面前人脖颈上有些指甲抓挠过的痕迹,幽幽道:“吴大人家中竟还养了猫?”
吴尘寂下意识抚了一下脖颈,却是疼的轻吸气一声,而后无奈笑笑:“哪是什么猫,是我惹了我家夫人生气,叫她给挠的。”
裴涿邂挑了挑眉,没说话。
他并非是个喜欢探问旁人家密辛之人,可吴尘寂却是执意要将他当做同道中人,低声与他诉苦:“我这伤受得可是冤枉,昨日我不过晚回家一阵儿,便有下属打着我的名义给我送了两个妾室过去,那蠢货还在我面前沾沾自喜,说什么嫂夫人大度宽厚,笑着把两人收下了,还喝了妾室
茶。”
吴尘寂面流苦涩:“这不,我回去就跟我闹了好一场,我倒是不怕她挠,也挺欢喜她为我吃味,可我实在舍不得她为我生气,再气坏了身子如何是好。”
裴涿邂原本还喝着茶,却是在听过他这话后,连茶都觉得越品越不是滋味。
“吴大人的家事我并不好奇,大人还是莫要说的这般细致为好。”
不过是一场可在男子间谈论的风月事
裴涿邂指尖轻轻抚这杯壁,眼眸之中神色晦暗不明,但他的不悦还是能清楚被人察觉到的。
吴尘寂倒是没太在意,只是笑着问:“裴大人何时打算纳她?”
“什么?”
吴尘寂动了动唇,但并没有出声,不过裴涿邂能看出来,他是在说“苏大姑娘”。
裴涿邂眸色一凛:“吴大人慎言。”
“裴大人,这种事藏在心里总归是不好的,情意这种东西,即便是伪装的再好,夜深人静之中也终究骗不过自己,裴大人憋着就不难受?如今朝野上下,大人也只能与我说一说,我毕竟也算是个过来人。”
裴涿邂冷冷看向他,没有因他这话而动摇,只是继续重复了一遍:“吴大人,慎言。”
吴尘寂挑了挑眉,又是拱手作揖:“看来裴大人还没想好呢,不过我也就是随口一问,大人也别太放在心上。”
他似一副男子间谈论风月露水缘的态度,说完便走了,可他的话却似连着几颗石子般砸进裴涿邂心湖之中,湖水飞溅四溢得到处都是。
他深吸一口气,缓和了半晌,这才叫心绪终于重新平复了下来。
女眷那边随着人一点点的进来入座,便果真如苏容妘所料想的那般,却是不少人的视线都在往她这边瞟,互相嘀嘀咕咕不在说些什么。
彼时宣穆被带到学子那边去,她便也觉得没什么,毕竟宣穆已经习惯了同那些学子相处,还有吴学子与他在一处,他应当受不到自己这种编排议论。
但除了那些人以外,却又一位夫人同她主动搭话:“苏姑娘别担心,县主的席面无人敢生事。”
说话的夫人应当比她要年长几岁,身量高挑,模样倒不似寻常夫人那般端庄,反倒有种洒脱之感,看着便叫人想要亲近。
许是看出了苏容妘对自己陌生,她道:“我姓段,如今的夫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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