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偏执又有股拗劲,叫他有些几近淡忘的熟悉。
沈清和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道:“我不需要有人替我打杀,不过我的书院里倒正好缺一个洒扫的,你想的话,便来洒金巷尾清北书院,我先说清楚,既是报恩,那就是没工钱的白工。对了,你多少岁,我这儿可不招童工。”
绿松欲言又止,好歹也是个正经秀才,做洒扫的活是不是太屈才了些。
当事人答应的很快,朗新月几乎是没做他想,便点了头,“十八了,可以做事的。”
或许是营养跟不上,十八岁的身体还和十六似的单薄。
沈清和不再看他。
“绿松,走吧。”
绿松愣了愣,才回过神跟上公子。
跪在田里的少年望着主仆二人离去的背影,慢慢站起来,拍干净沾上的土,一步一步走回家了。
广阔园地,风里也传来寂寥。
他们走着走着,这点微不足道的寂寥很快被欢声笑语给吹散。
游洛站在远处,兴奋地举着把尺,高声叫嚷:“我的苗长得最高!”
胥乐生:“怎么可能!游洛你小子,是不是扯苗了,听没听过揠苗助长的典故?”
游洛:“我才没有,你是不是嫉妒我,竟空口栽污我,我要告诉系老师去!”
高容:“你们俩吵架站远点,都踩着我的地了!”
沈清和:“哟,现在还学会告老师了?”
田间埋首的四人齐齐抬起头,树荫下休憩的系统从小凳上跳下来。
“沈老师你来了!快来看看我的苗!”
沈清和探头去看,原本杂石荒草遍布的土里已经探出几丛嫩绿的芽,舒展着小叶,看着健康茁壮。
“不错呀!”
学生抑制不住的分享欲望。
“我们按照系老师教的改良土地,把田面仔细开垦过,筛了几轮的良种,结合温度湿度选的作物,又用了堆肥之法为这荒田增了肥力,竟六天就出了芽!我播了二斤种,苗长得又快又整齐!”
“您先前说的对,这‘科学’果然有用,我家种地,大半都是长不活的弱苗,时时还有到死也长不出芽的铁籽,哪有这样的长势!”
耕种之家都把作物看作命根,如今他们见这长势喜人的嫩芽,欢欣雀跃充盈于胸,像看自家争气的孩子般。连最文弱的高容,也整日埋在黄土里,被日头晒黑了许多。
跟他们在田间走动的系统倒是一点儿没黑,皮肤依旧白如牛乳,金发亮亮堂堂,喜庆得像个年画娃娃。单伯文几人怕小孩皮肤娇嫩被曝晒,也怕他短短的金发太惹眼,给系统编了顶小草帽,叫他出门在外都戴好
系统和沈清和说了几次这事,就被打趣了几次没出息。尽管如此还成天抱着草帽不撒手,说任务完成后要带回系统基地里去。
沈清和看着几人乐此不疲从河边一趟趟取水,欢声笑语满是生机,垂手敲了敲系统的帽檐。
“你说,这里是不是还挺不错的。”
“你别敲!一会儿弄坏了。”系统护着自己的帽子,这里人少,他不怕晒伤也不出汗,但和小孩子炫耀得到的礼物般,就要戴在脑袋上。
“当然不错,我还没当过老师呢,他们每天都叫我系老师,我的统生履历又增添了光辉的一笔!”
“对牛弹琴。”沈清和笑了一声,视线掠过漫漫田埂,落在远方天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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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往京都的驰道上,印着‘越’字纹旗的十数辆车驾被围住。横竖围堵的皆是衣衫褴褛,面色饥黄的流民,他们不敢里的太近,车驾有兵丁守护,挥舞地虎虎生风,口中喝退。
“求求你了大人,施舍点吃的吧。”
“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发发慈悲吧大人……”
车内,越隐狠狠皱起眉:“一群刁民,也敢拦截越氏的车马,我定要叫他们见识见识我的枪法!”
越霁听到外面嘈杂声响,按住了弟弟蠢蠢欲动的手,“已近京都,不要轻举干戈。”
越隐不理解:“兄长怕什么,就是要让这些贱民长长记性,清楚尊卑,以儆效尤!”
越霁摇头,掀开车帘说了什么。
兵丁抽出乌鞘鞭,鞭身寒光凛凛,一下下鞭笞在四周。
有几个挨得近的流民被抽中,瞬间躺倒在地,人如撕裂般破了个大口,叫也叫不出,眼见进气少出气多,是活不成了。
人群见此才畏惧地向后退开,
尘土飞扬间,终于通出一条大道来。
旌旗飘飞,车队依旧滚滚向前。
沈清和如今是御上青睐之人,被昭桓帝赐了能自由在含章殿行走,又屡屡被传召伴驾,一连数日,正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时,来拜问的每日都有几个,但时常因为找不到人遗憾而走。给事值房里每日都是少人,其他三人就职就见沈清和座落空置。
如此得脸,不免牢骚。
“这活都是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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