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季霄却不容质疑将东西塞到他怀里，在卫寻再次拒绝之前，留下一句“好好比赛，今晚我们去吃大餐！”麻溜地走了。
&esp;&esp;卫寻在原地对着季霄的背影愣了好半晌，直到不少路人投来疑惑的眼神，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笑了起来。
&esp;&esp;轻咳一声，压下翘起的嘴角，卫寻推开候场室的大门。
&esp;&esp;比赛在一小时后正式开始，选手大多在外头的走廊调音，或是进行手指练习，杂乱无序的音符此起彼伏，候场室里只剩几个同学零零散散坐着。
&esp;&esp;卫寻打开琴盒，取出琴，也准备去外面校音。
&esp;&esp;这时，一个面熟的男同学走到了他的面前，叫他名字：“卫寻。”
&esp;&esp;“比赛加油。”男同学对他说。
&esp;&esp;卫寻默了片刻，试探着问：“请问你是？”
&esp;&esp;上大学后，由于兼职结束时已经过了门禁点，卫寻权衡再三，索性决定申请外宿，反正在月光演出的收入极为可观，租房子那点钱与之相比实在不算什么——但这样一来，他便跟年级同学少了许多接触，加之他的记忆力堪比金鱼，以至于都大三了，除开班长和团支书，班上其他同学卫寻都无法将人脸与名字相匹配。
&esp;&esp;男同学一副被噎住的表情，仔细观察着卫寻的神色，似乎在评估他是不是故意的，但瞧了半天也没瞧出端倪，只好说：“我是张煊，学号就在你后一位。”
&esp;&esp;……完全没印象。
&esp;&esp;出于礼仪，卫寻作出副恍然大悟状，之后诚恳地说：“谢谢，你也加油。”
&esp;&esp;张煊动了动嘴，还想跟他说些什么，卫寻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esp;&esp;瞥了眼屏幕上的名字，卫寻眉眼不自觉弯了起来，他把琴和弓放回琴盒，对张煊笑笑：“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esp;&esp;第28章 恰空
&esp;&esp;“别紧张，就是个比赛。”
&esp;&esp;偏僻角落，卫寻倚着墙，柔声对电话中的季霄说。
&esp;&esp;电话中人的声音仍然滔滔不绝地从听筒里传出。
&esp;&esp;卫寻不厌其烦，一句一句回答着对面的问题。
&esp;&esp;“嗯，证件都带齐了。”
&esp;&esp;“里面不热，有空调。”
&esp;&esp;“……也不冷，温度刚好。”
&esp;&esp;“比赛半小时后开始，我是二十号，应该没那么快。”
&esp;&esp;“季霄。”卫寻温声打断他的话，“放轻松，深呼吸。”
&esp;&esp;季霄听了劝，听筒里传出他明显的气息声。
&esp;&esp;“好些了吗？”卫寻忍着笑意问。
&esp;&esp;那边迟疑地“嗯”了一声。
&esp;&esp;比赛组委会的工作人员来了，让参赛选手排队签到，大厅不多时排起了长队。
&esp;&esp;卫寻又跟季霄季霄胡聊了两句，准备去签到。
&esp;&esp;挂断电话之前，卫寻顿了顿，好似下定了很大决心，问：“季霄，你相信我吗？”
&esp;&esp;那边毫不犹豫：“我当然相信你。”
&esp;&esp;卫寻痴痴遥望着远方，目光所及之处是此刻暂时灰漆漆一片的舞台。
&esp;&esp;不多时，那方舞台便会亮起，届时，全场的灯光和目光都将集于台上的人。
&esp;&esp;他即将站到舞台中央，就和当年的那人一样。
&esp;&esp;“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轻轻说道。
&esp;&esp;-
&esp;&esp;“20号选手卫寻，演奏曲目：巴赫《恰空舞曲》。”
&esp;&esp;站在一片昏暗之中，卫寻深吸一口气，持着他的小提琴，一步，一步，迈向闪着光亮的舞台中央。
&esp;&esp;灯光璀璨，叫人几乎睁不开眼，从台上望下去，观众席乌泱泱一片漆黑，但卫寻的目光却莫名地定在某一点——
&esp;&esp;仿佛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化学反应，心底最后的一丝彷徨与不安尘埃落定。
&esp;&esp;舞台之上的少年眼神自信而坚定，明明只是普普通通地站着，浑身却散发着“我就是舞台”的气场，整个人比头顶上的灯光更加耀眼。
&esp;&esp;少年朝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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