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其实也不然,他没这么不堪一击,卫守平从前经常把他打到遍体鳞伤,但他依旧会等卫守平发泄完输钱的怨气后,给自己上好药,提着琴盒,到自己的秘密基地去练琴,那儿是附近一处荒地,天高地阔,琴声能够得到最极致的发挥,平日也几乎不会有人来,如果第二天放假,他甚至可以不吃不喝不睡在那练上一个通宵,好像他是个体力不会透支的机器人——只要有小提琴在,他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
&esp;&esp;卫寻想,自己大概,只是在找借口回避什么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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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从中午排练到晚上,卫寻神色郁郁,和谢咏一起从学校里出来。
&esp;&esp;“多大点事儿,谁还没点出错的时候。”谢咏安慰着身边人。
&esp;&esp;他幼时开始练大提琴,长大后又对指挥起了兴趣,去年在国外拿到了指挥系博士学位,之后的几场国际比赛让他名声大噪,人气飙升,成为当下炙手可热的青年指挥家,回国后,受母校请,担任庆海音乐学院交响乐团的客座指挥,将与乐团在明年校庆音乐会上首次合作。
&esp;&esp;西贝柳斯d小调小提琴协奏曲,史上最难的小提琴协奏曲之一,交织着大量快速的节奏和复杂的演奏技巧,对演奏者的水平有着极高要求。之前卫寻也作为lo在几场演出上演奏过西小协,许多乐评人都道,这位少年小小年纪便能将这首曲子演绎至如此高水准,必定未来可期。
&esp;&esp;可是,刚才排练的时候,几乎从不出错的卫寻却屡屡失误,乃至耽误了整个乐团的排练进度,谢咏只好暂时先跳过西小协,排练其他曲子。
&esp;&esp;谁都有状态不好的时候,偶尔出差错很正常,但卫寻明白,自己失误并非偶然。
&esp;&esp;打在月光遇见那位客人开始,自己就像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心里一团乱麻,连带着拉琴的时候也心不在焉,总有一丝神识在魂游天际,昨天他甚至连一首练习曲都拉断掉好几次。
&esp;&esp;如果到演出时自己还是这样的状态,后果不堪设想。
&esp;&esp;“你这个状态今晚就别再练琴了,走吧,去喝一杯。”谢咏拉住准备往公交车站走的卫寻,往另一方向去。
&esp;&esp;他知道卫寻一遇上小提琴就变得跟头倔驴似的,无比吹毛求疵,再多安慰也是徒劳,碰巧孟云柏的夜店今天开业,一早便让他们几个都过去捧捧场,谢咏略一思忖,让卫寻回家一味闷头练琴也不是个事,索性带他一块过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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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连续一整周,季霄再去月光时,晚上的演出都不见卫寻身影,原以为那人只是偶尔有事请假一天,可他消失了整整一周。
&esp;&esp;季霄问酒保,酒保说卫寻只是老板请来在这儿兼职表演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跟老板打声招呼就行,问卫寻什么时候会回来表演,他说他也不知。
&esp;&esp;一个大活人,就这样突然消失在了他的世界,好似之前种种,只是一场梦。更可笑的是,和卫寻交谈那么些天,他居然没有想到要留下对方的联系方式。
&esp;&esp;卫寻宛若一颗大石,猝不及防从天而降,搅乱了季霄的心湖,在平静的湖面上荡起一圈又一圈波澜,而后便赖在湖底不走了,让他实在不知怎么办才好。
&esp;&esp;周五晚上,季霄出了公司,循着过去一个多月以来的固定路径,穿过车海,挤过人堆,第n次来到月光,还是没见到人。
&esp;&esp;今晚的驻场乐手似乎水平不错,但还是逊于卫寻——至少看周围人的表情是这样的。
&esp;&esp;打小季霄就没什么音乐细胞,哆瑞咪发在他耳朵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一个豪门继承人不学点音乐附庸风雅又实在说不过去,因此父母孜孜不倦地企图培养他的音乐情操——可别说是钢琴小提琴,甚至三角铁他都敲不清楚,在气跑过无数个老师后,季先生和贺女士才终于面对现实,母猪上树的概率都比自己儿子学音乐大,方就此作罢。
&esp;&esp;浑浑噩噩地回到停车场,收到了孟云柏的微信,请他到自己新开的夜店:
&esp;&esp;【下班了吗,下班了就快来我这玩!】
&esp;&esp;仿佛猜出季霄在想什么,孟云柏立马补充一句:
&esp;&esp;【我弟跟谢尧和他父母吃饭去了,今晚不在,你别墨迹,是个男人就麻溜地赶紧过来】
&esp;&esp;夜店是季霄最讨厌的场所,自从十年前不小心在一家夜店看到母亲贺观月和男模调笑之后,他再没有踏足过这样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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