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明白?”
老头子一派讥讽。
“你是从三重天上降下的,神符隐瞒了你的存在!蓝色巨旋蒙骗了仙魔,将他们吸引群聚,却从高山另一头降下神迹,让老头子我得手!”
“神迹不止是冰霖玉,从第二处蓝色巨旋降下的你,亦是神迹!”
当的一声,霜翎脑海之中钟声鸣响,潮汐涨落。
突如其来的消息冲垮了她本就薄弱的围墙瓦舍,砖土碎了一地,怎么也拼不回来。
她原以为自己是个意外落入修真界的穿越者,可先前种种迹象表明,事情并没那么简单,如今老疯子几句话,更是让她陷入更加深暗的迷茫之海,望不到来处与尽头,也不知该往何处漂流。
霜翎僵硬地转头,下意识看向那位堪称支柱的白衣仙尊,可她并不能得到任何确认,只能从那双冷清的眼睛中,看到与她无二的诧然。
而后,那双眼睛里泛出的摇曳光泽,便是连她也看不懂了。
老疯子搓动着脚趾,兴味十足地看着这几人多彩的神情,随后继续说道:
“至于那小子,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故意接近老头子,自愿当我老头子的炼药炉的。”
霜翎回过了神,暂且将那些复杂纷乱的思绪压了下去,强作镇定地看向老疯子。
“你有何依据这样说?”
“那小子,心思可深得很呐。”
山魈目光精锐,意味深长。
“他知晓我便是猎宝人,知晓火浆玉在我的手中,像张白纸似的赤条条地接近,即便是在老头子手中受尽苦楚,他也从无怨言。”
“你想问他的目的?呵呵,除了火浆玉,他还能有什么目的,他在与老头子我博弈,看是我先炼化了他,还是他先扳倒老头子,将火浆玉据为己有。”
霜翎怔然动了动唇,她想要驳斥老疯子,这只是他的妄想,可她发现,她并没有充足的理由去让她坚信,苍尘厌不是有那般城府之人。
“就凭他当时那点实力,比我都好不了多少,又有何底气去作赌……”她低眸喃道。
老疯子嘿嘿哂笑:“正因没本事,他才会以身赌这一局呢!”
“人为求力量,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老头子如此,那少年更是。”
“连那双眼睛里汹涌的执念都瞧不出,小丫头还是单纯!嘻嘻嘻……”
遥寄雪略微垂睫,眸色深沉。
见那少年的第一眼,他便觉那双锐眼之中的凶光莫名熟悉。
难道他当真与他所知的某位故人有所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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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翎抿了抿唇,放低了声音:“你既知如此,为何还要邀他入局?”
老疯子:“毕竟是送上门的乐子,老头子也想看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反正他还嫩着,怎能斗得过我?”
“可你还是翻船了,多行不义必自毙。”霜翎凉声道。
“我可不是输给了他。”
老疯子冷哼两声,目光瞥过遥寄雪,又回到了怀中懵懂不知所谈为何物的小妖兽。
“我封印众同族魂魄,筹谋复苏计划时,便知此事无法实现,但心中总留着一缕念想,企盼上天垂怜。若非如此,我也不知以这寂寥残身,还有何意义。”
他掌心蹭着草兔的耳朵,声音逐渐低落,神色薄弱,仿佛一吹就破。
“我与众妖一早约定,若我身死道消,无法再为这一丝微茫追逐下去,便用最后的力量回归故土,解放这满山妖魂。”
“山魈爷爷,解放之后,我们会去哪里呢?”草兔昂起脑袋。
老疯子垂下面庞,一转脸色乐呵呵道:“飞散天地间,到时啊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也可以飞起来吗?那我要去海上看多多的鱼!山魈爷爷会和我一起去吗?”
稚童脆嫩的话语本该令人甜蜜,霜翎却眼眶干涩,紧紧抿着唇,众妖魂沉默不语,气氛之低迷,好似正下着一场大雨。
老疯子含笑揉了揉兔子脑袋,以作应答。
“丫头,你过来。”
他看向霜翎,眼里没了讥诮。
霜翎心绪复杂地走上前,低头看着这位坐在地上、好似连转身看她的力气都消失了的瘦弱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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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行恶虽多,但也没做过几桩丧尽天良的事。你在我手上受了不少委屈,老头子自知亏欠于你,临走前,我会奉上一件薄礼,不管你是否原谅,望你能收下,就当是我不足为道的补偿了。”
霜翎看着他的背影,捏紧的双手略微颤抖。
原谅,她没办法原谅。
可人死魂散,她原谅与否,都没有意义了。
“我还有话要问你。”
“你那般迫切回到妖离山,为何不一早便告诉我进入妖离山的方法,还要让我四处苦寻。你是妖族之首,即便是从你尸首上掰下一片指甲,也能将其作为信物,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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