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兵刃滑空,本该被他压制无法动弹的郑九也以诡谲的步伐莫名向后移开一个身位。
&esp;&esp;范昆吾提刀穷追不舍,打算以力破技。大刀挥舞间罡气在周遭震荡出雷吼风呼的爆响。可郑九偏不与他抵死交锋。
&esp;&esp;这人无论是刀法还是身躯都极为的柔软,总在最后关头,像条泥鳅似从他手边滑走。
&esp;&esp;眼见宋回涯已甩脱追袭,郑九也不恋战,佯装反攻一式,转身便撤。
&esp;&esp;范昆吾岂能忍受?低吼一声,抡起手中大刀,朝他后心掷去。
&esp;&esp;间不容发之际,一支箭矢自憧憧树影中破空射来,震在刀上。
&esp;&esp;刀片顷刻被弹飞,旋转着刺入后方的木门。箭矢只略略变了些弧度,继续朝着范昆吾袭去。可惜劲道与速度被削去三成,叫范昆吾适时弯腰躲过。
&esp;&esp;在这黑灯瞎火的夜晚,不知陆向泽是如何视物,又如何瞄准。
&esp;&esp;郑九借着轻功无声无息地腾跃而去,重新投入黑暗。
&esp;&esp;范昆吾几次出手遭人阻碍,胸中邪火燎原,有种蚂蚁顺着骨骼啃噬爬行却挥之不去的不痛快。重重几个喘息,浑身杀意几乎鼎沸,如何也压抑不住,跳上去拔下配刀,在空中一顿胡乱砍杀,继续去追宋回涯。
&esp;&esp;宋回涯已穿过森严的防守,贴着墙角游刃有余地摸进后院。
&esp;&esp;在屋中来回踱步的高三郎抬起头,见一黑影从窗前倏忽闪过,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厉声问了一句:“谁人在外面?”
&esp;&esp;声音有如平地惊雷,将一旁正昏昏欲睡的仆从吓得一个激灵,才意识到高府今晚有种出奇的诡异。
&esp;&esp;宋回涯蹲在窗台下,调整了下声线,粗着嗓子道:“郎君留在屋内,切莫出来!”
&esp;&esp;“怎么了?”高三郎走近窗边,觉得她的声音有些陌生,但也未太在意,紧张问,“宋回涯来了吗?”
&esp;&esp;回廊上的脚步声错乱传来,护院们察觉到宋回涯在附近不见了踪迹,正紧密搜查。
&esp;&esp;纵是那帮武者刻意放轻了动作,可在这冷清的夜里,哪怕是蚊蝇在耳边振翅,也堪比弓弦拉满后的松手弹射。
&esp;&esp;仆从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会儿,只听见有人跑动,却始终听不见人声说话,下意识便以为那些都是府外来的强人,哭丧着脸同高三郎道:“郎君,外头有好多……刺客!”
&esp;&esp;宋回涯声音一紧,肃然道:“快过来!”
&esp;&esp;她伸手推了下窗,没推开,便急促叩了一声。高三郎不做多想,当即从里面开了锁,将身体探出窗外。
&esp;&esp;宋回涯当机立断,不待他反应,一手扼住他的脖颈,另一手揪着他衣领,将人拉了出来。
&esp;&esp;高三郎险些惊叫出声,可喉咙里只能发生含糊的呜咽,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已被按倒在地,点住哑穴。
&esp;&esp;他努力转动着眼珠,对上后方宋回涯低垂的视线,嘴唇翕动,面容惨白,眼中更是流露出毫无掩饰的祈求之色。
&esp;&esp;仆从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发现人不见了,顿觉毛骨悚然。
&esp;&esp;加上开着的窗户吹得室内灯火晃颤,漆黑的室外又回荡着此起彼伏的脚步声,这偌大房间内的寂静中弥漫着森森的阴气,叫他不寒而栗,怀疑起外面出声的究竟是人是鬼。
&esp;&esp;仆从摸去桌边提了盏灯,牙关打颤地往窗前挪,怕得快要哭出来,用气音试探:“郎君?郎君你去哪儿了。”
&esp;&esp;“嘘!”宋回涯从外面将窗户推上,小声吩咐道,“你坐到桌子后面,不要出声。有人过来敲门,确认了是高府的护院,你就说宋回涯来了,郎君被范先生带走了。”
&esp;&esp;仆从松了口气,站在那儿感觉命已没了半条。听话地书桌后走去,叫烛火能在窗格上照出自己的影子。
&esp;&esp;宋回涯挟持住高三郎,拖着他往回走,打算拿他与范昆吾讲讲道理。
&esp;&esp;这小子先前在高观启的家里如此目中无人,此刻对上宋回涯和善的一笑,居然哭得梨花带雨。
&esp;&esp;宋回涯手背上滴了他的眼泪,嫌弃地“啧”了一声。
&esp;&esp;她换了只手,将眼泪擦回到高三郎的衣服上。听见拐角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当即提着人朝那边走去。
&esp;&esp;宋回涯手里正抓着个累赘,无从应对范昆吾迎面的刀法,见到墙后冒出半截影子,先将高三郎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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