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将他吞吃入腹。不是那东西。是他自己。自己是什么。他没有自己。他在哪？
&esp;&esp;鼓动的雾海终于将他完全淹没了。
&esp;&esp;谢松亭顺着桥走到尽头，下来发现两个人还在看自己。
&esp;&esp;他看见席悦向自己挥手。
&esp;&esp;他没有回应，走了。
&esp;&esp;拐弯是个公园，晨练的人陆续向内走，看到他，惊讶、奇怪、皱眉都有，神色各异。
&esp;&esp;谢松亭仿佛无法视物，忽略他们继续向前走。
&esp;&esp;花坛里，一只蠓虫跟着他肩膀向前飞，谢松亭被它咬了一下，突然想。
&esp;&esp;蠓虫，怎么……年轻？
&esp;&esp;“后来呢？”
&esp;&esp;“后来我去了派出所。”
&esp;&esp;谢松亭把板凳也推开，在地上坐下，而毕京歌就坐在自己对面，也盘着腿，耐心地聆听。这样放松的环境让他稍微稳定，继续说下去。
&esp;&esp;“我在派出所坐了一天一夜，民警劝了我一天一夜。白天是两个女警，崔亦可和袁丘丘，夜里是两个男警，魏大伟和张帆。”
&esp;&esp;“你现在还记得那些人的名字？”
&esp;&esp;“啊……嗯。”谢松亭说，“饭都顾不上吃，苦口婆心说了我一天，怎么会忘了。那个叫崔亦可的女警特别好，还给我点了份饭，二十块。明明自己第一个月的工资两千八，去掉五险一金就两千。”
&esp;&esp;他垂眸看着地毯上一处起球的地方，捏住。
&esp;&esp;“我就是不想回去。我用捡的尼龙扎带把自己绑在派出所的椅子上不走，那天每个进派出所的人我都会看两眼。打牌的，醉酒的，吸大麻的，撞车的，入室抢劫的，砍人的。小偷，暴徒，混混。”
&esp;&esp;他指了一下自己，笑了。
&esp;&esp;“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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