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丰濯嗤了一声。
&esp;&esp;就在这一瞬间,男人像条豹子一样跳出箱子,脖子上的肌肉绷紧,四肢在半空中像蝙蝠一样铺开开,猝不及防就将刚才拿枪指着他的士兵扑倒,两条粗壮的大腿直接夹住那一名士兵的脖子,把人绞了一圈骑在身上。
&esp;&esp;士兵反应不算慢,他开了一枪,没有打中那个男人。这发子弹打到了天上去,从箱子里跳出来的男人身材高大,那名士兵被他压在身下,极为痛苦地叫了一声,脸憋得通红,白眼不停地往上翻,他双手双脚都在用力,没有能够在男人的压制下将枪抢回来,但——
&esp;&esp;那个男人也没有抢到枪。
&esp;&esp;丰濯的子弹打向了他。
&esp;&esp;子弹打中了他的脑袋,他骑在那名士兵脖子上的身体瞬间僵硬,那名士兵两脚蹬地,将这个脑袋开花的男人从身上推开,血沾满了他的脖子,他大喘了好几口气,擦着头上的血向丰濯靠拢。
&esp;&esp;入口处发生的混乱惊动了其他在后面排队等待检查的车,顿时轿车的轰鸣声起,章驰往后面看了一眼,一辆接一辆地车闪着等往后面退,速度太快,还造成了逆向追尾。所有司机都心胸开阔地没有计较这种摩擦,车门紧闭,继续撒丫子狂奔。
&esp;&esp;女司机抱住耳朵尖叫。
&esp;&esp;士兵将平板递给丰濯,丰濯走到尸体面前,从章驰的角度能够看见平板上滑过去的人脸,她伸缩视野,刻意窥视,不过没有翻到她想要看到的那一张脸,丰濯就已经锁定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esp;&esp;——凯德蒙。
&esp;&esp;如丰濯所说,平板上没有更多的信息,最上面是照片,下面一行名字,简简单单像是相机的数据库,没有被捕的原因。
&esp;&esp;拿枪指着女司机的士兵问丰濯:“这个女人怎么办?”
&esp;&esp;丰濯:“她没有在通缉名单上。”
&esp;&esp;士兵愣了愣。
&esp;&esp;丰濯:“抓到她也不会有奖金发放。”
&esp;&esp;女司机被士兵送上车,开着那辆空掉一个箱子的皮卡车离开。除了那个新兵蛋子,没有人在这个过程中有异议。
&esp;&esp;章驰忽然想到刚才那样敷衍了事的检查——
&esp;&esp;对于黑邦来说,开枪杀人是一种勋章。他们在法律不允许的情况下证明了勇气。但对于这些被赋予开枪杀人权力的士兵来说,他们好像并没有对这件事感到那样的兴奋,至少,从表情上看,他们没有从中得到任何愉悦的体验。
&esp;&esp;于是她得到了另一个猜想。
&esp;&esp;他们不想立功,也不想杀人,所以如果不是那个男人藏在木箱里,那条嗅觉敏锐的狗发现了他,他不会突然变成“可疑人士”。
&esp;&esp;会有一种可能,那个男人只要稍微化一下妆,光明正大地坐在副驾驶座,这些士兵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过去吗?
&esp;&esp;“我怕被蜘蛛帮找到,换了新的终端号码,”丰濯说,“你终端号码多少?”
&esp;&esp;突发的混乱已经不容许丰濯再在一旁闲聊,很明显,说这样的话是想要将叙旧打住。跟丰濯交换了终端,章驰坐上蓝夜开的车,继续往监狱的方向驶去。
&esp;&esp;车上的气氛就在这个小插曲发生之后,变得极为的沉寂。
&esp;&esp;开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的时候,章驰发现蓝夜的眼睛红了,她唇抿成一条线,脸色还是很平静,一种极为克制的状态。
&esp;&esp;章驰:“你认识那个男人吗?”
&esp;&esp;蓝夜的声音沙哑,像打不开嗓子似的,黏黏糊糊:“之前不认识。”
&esp;&esp;章驰:“嗯?”
&esp;&esp;蓝夜:“现在认识了。”
&esp;&esp;章驰脑子突然里面闪过丰濯的话。
&esp;&esp;——“这个事情还在酝酿中,不知道谁给发到灰网上了,有人正在散播不利机械政府建立的言论……”
&esp;&esp;“他是灰网的人?”
&esp;&esp;蓝夜点了点头。
&esp;&esp;车开进要通向卡洛斯山的必经隧道,光线暗了下来,车里又变得跟刚才一样安静,章驰想了想,问道:“机械政府是怎么回事?”
&esp;&esp;“裁减掉大部分的公共机构,让权力最顶端的那一小部分人掌握所有的权力,剩下的都交给机器来完成,机器不会对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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