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车在即将入夜的时候抵达目的地。
&esp;&esp;下车的时候开始下小雨,不过不是很大,落到肩膀上,很快就化掉,路灯已经亮了起来,这个时间点的路人少了很多。
&esp;&esp;这座繁华的不夜之城在暴乱之后陷入了相对复古的生活方式——一到天黑,街上的正经人就看不见了。
&esp;&esp;正经人都害怕不正经的人。
&esp;&esp;晚上跑出来的都是那些不安分的游行分子,浑水摸鱼的强盗,小偷,南区北区,都有。
&esp;&esp;南区的楼都很高,在一些设计规划不是很合理的地方,楼跟楼之间的间距非常狭窄,阳光钻不进来,就在中间留下一条长长的阴影。
&esp;&esp;章驰现在就站在这样一条规划不慎合理的道路中央,太阳已经不见,路灯好像很努力,但就是照不太亮,人又少,显得非常的阴森。
&esp;&esp;在白天的时候,她检索的实景地图上显示的商铺还开着。现在,这里一层的所有店都已经关上了门。只剩下灰蒙蒙的霓虹招牌在外面不知死活的招摇。
&esp;&esp;章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没有能看出来这个地方有什么奇特之处。
&esp;&esp;她将车泊在一边。
&esp;&esp;等待了三十分钟。
&esp;&esp;一辆一辆的车过去,一个个的人离开。
&esp;&esp;没有一个看上去像是要来跟她对接的样子。
&esp;&esp;按照k的作风,大概,这里也并不是什么接头地点。
&esp;&esp;章驰开始绕着标记地点打转。
&esp;&esp;地图上最显眼的那家店铺是卖柠檬茶的,叫哈勒柠檬茶,大大的招牌横竖都在挂,像补丁一样爬满整个墙壁和门面,logo是一个被切掉一半的柠檬,柠檬中间有一把卡通叉子,叉子上有一个脸,皱着眉头——表现出很酸的样子。
&esp;&esp;章驰掏出终端。
&esp;&esp;搜索有关这副图案的所有关键词,诸如“柠檬茶”“哈勒柠檬茶”“叉子柠檬茶”——
&esp;&esp;检索的结果五花八门。
&esp;&esp;没有看出“烈焰粉蝶”那样有特殊意义的隐喻。
&esp;&esp;“艾黎?!”一个惊诧而高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esp;&esp;章驰转过头,终端不经意地滑进口袋,屏幕全黑。
&esp;&esp;皮有健带着两个带滚轮的半人高保温金属桶,非常熟练地按压住桶盖,弯腰利用重量推动着两个大桶匀速向前滚动,等快到章驰身边,他气喘吁吁地抬起头,摘下脑袋上带着的黑帽子。
&esp;&esp;“你怎么在这儿?”
&esp;&esp;他虽很有礼貌的摘下了帽子。
&esp;&esp;但不太礼貌地带着黑色的头套,头套严丝合缝地将他脸部的皮肤和骨骼包裹,看上去像是一个外面贴着眼睛、鼻孔和嘴巴的黑色卤蛋。
&esp;&esp;章驰:“……”
&esp;&esp;皮有健对自己的惊悚造型没有任何的自知之明,他拿鸭舌帽的帽檐扇着风,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到南区来找工作了?”
&esp;&esp;顿了顿,“咦,你还需要工作吗?”
&esp;&esp;赚了那么多钱,早就不应该工作了。
&esp;&esp;章驰含混道:“北区不太安全,我搬过来了。”
&esp;&esp;皮有健:“哦,这样。”
&esp;&esp;章驰目光落到他左右手边的两个大桶:“你生意都做到南区了?”
&esp;&esp;皮有
&esp;&esp;健:“我换老板了。不是从柯久林那里拿的货。现在是南区的一个老板,给了我工作签注,他的店不敢晚上开门,怕被砸,把货给我,卖出去给我提成。”
&esp;&esp;皮有健裂开嘴,黑色的头套都鼓了出来:“这里晚上没人敢做生意,只要能拉来货,马上就能卖完,那些游行的,卖酒给他们,店里一瓶10块,这里卖80,全都抢着要。”
&esp;&esp;章驰:“是老板让你卖80的?”
&esp;&esp;皮有健嘿嘿一笑。
&esp;&esp;章驰:“……”
&esp;&esp;皮有健:“老板一瓶收15,多余的,都算是我的。”
&esp;&esp;“你要什么,我请你。”
&esp;&esp;皮有健打开右边的金属桶,里面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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