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此人修为,真当深不可测。
&esp;&esp;而当他再次凭空出现在秋眠身后时,已单手反剪了他的双手,空出的一手掌心向下,手背轻抬,抵在了少年颌下。
&esp;&esp;耳边响起一声戏谑。
&esp;&esp;“小主子,脾气挺大啊。”
&esp;&esp;——对方是个修士。
&esp;&esp;哪怕没有术法的痕迹,秋眠却不会忽视那一瞬间的灵力波动。
&esp;&esp;这个方位,他看不到对方的脸,心中判断一二,便闭上了眼睛,像是放弃了挣扎。
&esp;&esp;见他并不反抗,钳制住他的人似乎也不打算为难,就要松手。
&esp;&esp;谁知就在他松劲儿的一刹,少年突然发难——
&esp;&esp;一股灵力横冲直撞,如出水狂龙,冲入青年的识海!
&esp;&esp;青年被那灵力冲的后仰。
&esp;&esp;但这次,他却没有再出手。
&esp;&esp;因他心里大抵也摸清了这小主子的性子,这就是个绝不服软的刺猬一样的主儿。
&esp;&esp;于是他决定让让他。
&esp;&esp;谁知让的有那么点儿多了。
&esp;&esp;“砰!”
&esp;&esp;他被少年抵在庭中一柱高大的辛夷木上,紧接“咔嚓”一声,又让那反手折下的木枝尖端点在喉间。
&esp;&esp;修士心想,这大脾气的小家伙矮他几乎一个头,但气势真的很逼人,胆子也大。
&esp;&esp;强冲识海的方法寻常修士不会用,因成功率低,风险太高,还极容易被对方的灵力反噬。
&esp;&esp;从少年压抑不住的低低的喘|息声中便知,他这一招的耗损也并不算小。
&esp;&esp;陌尘衣刚要暗叹这孩子心气有余行事莽撞,但当灵力走遍全身后,他又有了不一样的发现。
&esp;&esp;秋眠出来没有真的打算动荡修士的识海,而是在他分神的一瞬,下了一道毒。
&esp;&esp;修士并不反对用毒,这往往是弱势的一方保命的退路,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会对他有怎么大的敌意。
&esp;&esp;明明从他的角度看去,对方发丝柔软,发顶有一个小小旋儿,听说这样的人心都比较软。
&esp;&esp;秋眠不识来人是谁。
&esp;&esp;可恐怕并不会是个善茬。
&esp;&esp;他夺舍的这个身份原先神志有损,身边仅有一个丫头照顾,方才那几个少年能肆意□□他,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未有丝毫的忌惮,想必也是轻车熟路,有恃无恐。
&esp;&esp;如此偏僻且无趣的院子,不携几分目的,总不至于是来观光。
&esp;&esp;况且秋眠发现,这个少年也是个天水灵根,至纯至净,气海如泉,是天生医修的好苗子。
&esp;&esp;也是炉鼎的好苗子。
&esp;&esp;青年的那句“是你在弹琴么”秋眠早已听烂,他曾与白蓁在挽仙楼中住了三年,三年琴师生涯,薄纱幔帐后,轻佻的客人也多是这样一句调戏后,便要趔趄闯入。
&esp;&esp;不过反观那从天而降的修士,他并不知道面前这凶巴巴的小主子在想什么,也不在乎自己的衣裳被粗粝的树干磨坏。
&esp;&esp;他只是专注地注视着对方,舒朗的眉目映在已落尽了白花的辛夷木影下,却有那么多的早夏时节的热烈与洒脱。
&esp;&esp;秋眠对容色的态度非常极端,早年他顶喜欢自己的长相,后来则厌弃至极,皮囊总是多有误人。
&esp;&esp;但此时此刻,他也不得不去承认,眼前的这个修者,着实生了一副好皮相。
&esp;&esp;剑眉星目,挺鼻薄唇,皦玉粲以耀目,荣日华以舒光,正是恰到好处的俊朗。
&esp;&esp;即使他身处这样一个被动的姿势,也并不显出半分的狼狈。
&esp;&esp;亦无半分的傲慢和轻视。
&esp;&esp;他那么认真地注视秋眠的眼睛。
&esp;&esp;“我只是听见了熟悉的琴声,我在找一个人。”修士恳切地说:“我叫陌尘衣,我在找,被我弄丢的徒弟。”
&esp;&esp;第3章 寻人
&esp;&esp;这修士是否修习过扰乱人心神的术法,秋眠不知,但当他听见对方回答的一刹,却切实感觉到了心脏突兀地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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