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果芯片能承载部分嘉嘉的能力,那么它也很有可能可以承载田霖的能力——”
&esp;&esp;“你就没有担心过,”林路深忽然开口,打断了陆原和,“万一你放出了田霖,却控制不了他、甚至反被他控制?”
&esp;&esp;陆原和笑了,脸上的皱纹一条一条的,“我了解田霖,他这个人很简单。除了芯片问题,他和我没有任何矛盾;而当时的他,严格来说已经是芯片生命了。”
&esp;&esp;林路深想起先前田霖的嘱托,“他的芯片在哪儿?”
&esp;&esp;“在我家的书房里。”陆原和说,“至少在这件事上,当时我赌对了。田霖替我完成了那个软件,没有丝毫反抗。”
&esp;&esp;林路深推了下镜架,镜片闪过白光,让他那一刻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esp;&esp;“但是你没有想到,最后田霖写出的那个软件,&039;它&039;……竟然逃出了你的掌心。”
&esp;&esp;“不,应该说,你竟然没想到&039;它&039;会有不受你控制的那一天。”
&esp;&esp;第167章
&esp;&esp;陆原和沉默了。
&esp;&esp;说到此处,他似乎卡住了壳,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交代下去。
&esp;&esp;林路深用笔轻敲着桌缘,有一下没一下的,敦实的击打声显得这间审讯室格外空荡。
&esp;&esp;陆原和抬起头,目光变得有些许复杂。他望着林路深,带着疑惑和探寻,迟疑良久后才道,“‘它’……很喜欢你。”
&esp;&esp;“也许是‘它’在你的身上找到了某种……共情感,‘它’觉得你们的命运有相似之处。”
&esp;&esp;林路深手一顿,笔在空中划了个弧后落在桌上,发出一声轻轻的砰,“田霖告诉我,‘它’是被你夺走的。作为一个产品,它是半成品;作为一个生命,‘它’没有完成成长。”
&esp;&esp;“因为当时对我来说,时间是最紧缺的东西。迟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一秒钟……都会多一分风险。”陆原和竟然说得振振有词,“这种操作不算少,产品都是在使用过程中不断完善的。”
&esp;&esp;“我把‘它’嵌在所有芯片都会出场自带的模块里,原本不会出问题——”
&esp;&esp;“天气预报?”林路深打断了陆原和。
&esp;&esp;陆原和迟缓地点了点头。
&esp;&esp;林路深瞥了眼那扇黑色的玻璃,“参与……‘它’这个项目的,还有其他人吗。”
&esp;&esp;“的确有一些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我打过配合和掩护。但是,知道实情的,”陆原和说,“只有我……和田霖。”
&esp;&esp;“最初我们用‘0519’来指代‘它’,这是项目开始的日期。”
&esp;&esp;“但‘它’不喜欢这个称呼。”
&esp;&esp;“‘它’的个人偏好……或者说自主意识,出现得很早、很鲜明、很感性,投入使用后不久就有激烈的反抗行为——这并不常见。”
&esp;&esp;“我重新去问田霖,才知道他在创造‘它’时还是留了一手。也许是私心使然,他赋予了‘它’随机的情感。”
&esp;&esp;那是生命自由成长的空间;但对于一个以使用为目的被创造出来的“工具”而言,自由空间意味着不可控的风险。
&esp;&esp;“‘它’有给自己起名字吗?”林路深忽然问。
&esp;&esp;“我不知道。”陆原和说,“‘它’很有个性,只跟愿意的人讲话。”
&esp;&esp;“后面的事,就不是我控制得了的了,‘它’有时会毫无目的地惹祸,制造一些麻烦。”
&esp;&esp;“不过,总的来说,‘它’维持住了芯片的平静,直到南柯出现。南柯的强大提高了芯片的效能,无形中助长并增强了芯片的自我意识。于是,原先很少见的怪异行为开始增加……”
&esp;&esp;然后是李孤飞尝试去查芯片的问题;再然后,林路深回来了。
&esp;&esp;“其实我很早就知道,”陆原和略带自嘲地笑了笑,好似一个老旧的皮球在慢慢泄光里面的气,“会有今天的;‘他’……”
&esp;&esp;陆原和顿了下,这个“他”指的是那个死去的芯片意识“陆原和”。
&esp;&esp;“……一直拒绝接受。但我知道,田霖死了,还有你;你……”陆原和抬眸瞟了林路深一眼,又飞速躲闪,“……就算你当年也死了,也还会有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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