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多少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esp;&esp;林路深咧嘴笑了。他的大半张脸都被面具遮着,很难分得清这笑容下是真心还是苦涩。
&esp;&esp;“你看,”李孤飞指了指研发中心的模块,“那边开始出现变化了。”
&esp;&esp;林路深循着方向看去,只见原本被红光包裹的模块上光开始频闪,构成拱桥的那一束束光线明暗交织,有好几次似乎就要灭下去了,却又再度亮起。
&esp;&esp;“一般……普通人进第十审讯室,能保持多长时间的清醒啊?”林路深有些担忧。
&esp;&esp;“不超过五分钟。”李孤飞抬头,又看了眼收缩的漩涡。
&esp;&esp;第十审讯室内,纪忻从椅子上缓慢苏醒。他脑袋昏昏沉沉,睁开眼,只见对面一把椅子上李孤飞双目紧闭、坐得端正笔直,另一把椅子上钱思嘉已经彻底昏迷,头向后耷着感觉随时会直接倒地。
&esp;&esp;纪忻现在仍处在被系统强行入侵大脑的状态,意识并不稳定;他也不敢贸然离开第十审讯室,因为他没有完全清醒,出去后或许反倒会陷入新的昏迷——他们已经耽误不起了。
&esp;&esp;要在第十审讯室里保持独立意识,是相当困难的事。
&esp;&esp;纪忻知道自己时间有限。他艰难地站起来,走到电脑前坐下。尽管他被陆原和等人暂时关押,可系统却一直没有封锁他的权限。
&esp;&esp;他进入研发中心的系统,用自己的账户登陆,开始排查。
&esp;&esp;纪忻第一个点进去的就是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天气预报模块。他已经意识到,这个被自己莫名其妙关闭又开启的软件或许另有隐情;至于他当初究竟为何会有这般行为……纪忻暂且没空去深思。
&esp;&esp;纪忻把天气预报这部分里外里看了个遍,可它的的确确就是个普通的天气预报,所有构成都相当简单而清晰。
&esp;&esp;而在整个系统所有纪忻能看见的模块里,没有一处报错。每一个部分都是绿灯,显示运转一切如常。
&esp;&esp;纪忻盯着屏幕,手指微微颤抖。他来不及犹豫很久,心跳砰砰跳得几乎要蹦出嗓子眼。
&esp;&esp;纪忻回过头,看了眼椅子上一坐一昏的李孤飞和钱思嘉,又想起在系统里的拱桥上那成群结队的身影——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活生生的生命。
&esp;&esp;纪忻闭了下眼,片刻后睁开。他深呼了一口气,按上了键盘上的回车。
&esp;&esp;伴随着一声轻轻的啪,天气预报模块再次被关闭。
&esp;&esp;这次,纪忻很确定,这个行为是他自己做的,是出自他本人的意志的。
&esp;&esp;关闭后,纪忻再次点进天气预报的模块,里面似乎多出了一段内容。它被镶嵌在天气预报里,仍在运转着,纪忻之前从未见过。
&esp;&esp;他想点进去把它关掉,可大脑的眩晕感逐渐加重;他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抽离,或许一分钟、30秒、几秒钟后他就会昏迷,再度掉进系统的漩涡之内。
&esp;&esp;纪忻双手扶着桌面,竭尽全力想要保持清醒,却最终难以抵抗系统的入侵,昏倒在了键盘面前。
&esp;&esp;朦胧中,纪忻仿佛在飞速下坠。然而,没一会儿,一股新的力量凭空出现。
&esp;&esp;几秒钟后,键盘前的“纪忻”又一次睁开了眼。他和纪忻本人能够共享记忆,很快就明白了眼前的状况。
&esp;&esp;作为一个来自芯片的意识,“纪忻”能感到这个隐藏着的、正在运行着的模块对自己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它像水、像阳光、像空气,像一切能够给人带来蓬勃生命力的东西,令人不由得心驰神往。
&esp;&esp;让它继续运行,或许才是遵从本能的决定;可生命的意义,在于用理性战胜本能。
&esp;&esp;和“钱思嘉”不同,“纪忻”选择继承纪忻的意志。他相信这才是对的。
&esp;&esp;他关闭了这个运行中的模块,而后重启了天气预报。
&esp;&esp;几分钟后,“纪忻”和其他意识一样,昏倒在了第十审讯室内。
&esp;&esp;系统里,李孤飞始终密切注视着那个泛着红光的模块。拱桥上的人们已经离桥尽头的那道门越来越近,支撑着桥的那一束束光线却还是没有半分要彻底灭下去的迹象。
&esp;&esp;“我上去看看。”林路深起身。
&esp;&esp;“什么?”李孤飞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没有直接伸手,语气虽淡却是拦阻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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