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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1 / 2)

&esp;&esp;“李孤飞?”纪忻嗤笑一声,“大半夜的还让你亲自来。”

&esp;&esp;“明明你我都清楚,这种讯问不会得出任何有用的结论。”

&esp;&esp;监察委员会名义上与研发中心互相独立,但二者都隶属于脑科学中心。

&esp;&esp;在一些无关痛痒的日常事务上,监察有很大的执行空间;可一旦涉及核心的芯片,他们就几乎查不出任何有用的信又或者是,即使能查出,也会被先一步阻止。

&esp;&esp;李孤飞没有回应纪忻的讥讽。像过去的很多次一样,他在被讯问者床头的椅子上坐下,开始翻阅刚刚拿到的资料。

&esp;&esp;与普通芯片使用者不同,纪忻接受检查的频率相当之高。这与他的工作性质有关。他是负责系统维护与研发的,是真正的“核心部门”。

&esp;&esp;今天是提前约好的“检查日”,研发中心的排班表上,纪忻的状态是“事假”。

&esp;&esp;“从检查科出来之后,你为什么又回到了研发中心?”李孤飞问,“当时已经很晚,且今天你并不需要上班。”

&esp;&esp;“是研发中心有什么急事吗?”

&esp;&esp;“我热爱工作不行啊?”纪忻先是不耐烦地怼了一句,随后又撇撇嘴,“没啥事儿,就是习惯了。”

&esp;&esp;李孤飞:“习惯?”

&esp;&esp;“刘杨就是个花架子,业务能力不行;陆老师又心思太重,一天天的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纪忻说,“所以一般我即使休假,也会时刻留意系统状态——省得被你们监察抓到把柄。”

&esp;&esp;“你可以去查以前的记录。”纪忻补充道,“我每次检查或禁闭结束,都会先回研发中心查看系统日志。”

&esp;&esp;“那这次你从系统日志里看出了什么问题吗。”李孤飞搁下笔,抬眸问道。

&esp;&esp;“……没有。”纪忻沉默片刻才道。

&esp;&esp;“没有?”李孤飞顿了下,用笔敲着资料板,“不对吧。记录显示,你在查看日志后手动关闭了系统的一个24小时自动运行模块,5分钟后重启。”

&esp;&esp;“这个模块很小,既不复杂也不重要,就是个简简单单的天气预报软件,最基础的芯片系统里都自带的。”

&esp;&esp;“自南柯系统上线以来,它还从未出过问题。”

&esp;&esp;“纪博士,你关掉它又重启,总不至于是对天气预报有什么意见吧?”

&esp;&esp;纪忻没吭声。

&esp;&esp;“还是说,”李孤飞放下资料板,“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esp;&esp;病房里陷入沉寂,空气中只剩下机器一声声嘀嘀嘀的提示音,冰冷而麻木,透着万年不变的机械感。

&esp;&esp;忽然之间,李孤飞觉得自己的工作,和它并没有什么区别。

&esp;&esp;半晌,纪忻居然笑了。他很少露出这种酣畅淋漓的笑容,“李孤飞,这不是你第一次碰到我这种情况了,对吗?”

&esp;&esp;“像我这样的,你们监察委员会不知道见过多少。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esp;&esp;“没用的。”纪忻呼了口气,朝后靠在病床上,“我记得我做过的事,我会承认,也会承担所有可能的后果。”

&esp;&esp;“你不要白费力气了。”

&esp;&esp;“比起其他无辜的人,我可能没那么无辜。”纪忻说,“毕竟,我也是研发的一员。”

&esp;&esp;李孤飞胸腔发闷,太阳穴突突地跳。

&esp;&esp;“你的检查报告存在一些问题。”片刻后,李孤飞换了个方向,“具体的要等司河博士出结论,我也不能轻易告诉你。”

&esp;&esp;“关于最近一次检查,你对梦境还有什么印象吗。”

&esp;&esp;纪忻闻言,眯起了眼,似在沉思。他瞥了李孤飞一下,也许是在斟酌。

&esp;&esp;“我在梦里……”纪忻说,“好像见到了林路深。”

&esp;&esp;“……”啪嗒一声,笔从李孤飞手中滑落,在资料板上滚了一圈后跌落在地。

&esp;&esp;“什么。”短短两个音节,冒着咝咝的冰气。李孤飞竭力克制住嘴角,指甲下意识掐住了自己的指腹,“你梦见什么了。”

&esp;&esp;“我……”纪忻见状,颇为无语。他就差翻白眼了,“不是梦见,是见到!”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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