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时间过得太快,没找几个地儿,就又第二天了。”
“就这样,王爷日日盼着,念着,有时候想着想着,声泪泣下,像个孩子似的在凄冷的月光下抱着自己,失魂落魄道‘我把南南弄丢了’,连做梦也不停喊着王妃啊。”
原来,原来,是他误会了萧权川。
是他,全然是他的错。
姜妄南眉头紧锁,眼眶红得不能再红,满脸湿漉。
他从未想过,自己背后那份默默的支持与牺牲,竟然如此沉重,愧疚像潮水一般淹没了他,让他几乎窒息。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穿书以来,似乎太过于战战兢兢,太过于如履薄冰,太过于专注自己的生死,太过于想走自以为是对的路。
以至于,完完全全忽略了身边那个不惜用生命为他撑起一片安宁的人。
孙年海好言道:“老奴年纪已大,能做的都做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接下来王妃和王爷要如何走,全靠你们自己了。王妃啊,记住老奴一句劝,切勿质疑王爷对你的真心,也切勿辜负了王爷啊。”
姜妄南泣不成声,感激涕零:“谢谢……你,孙公公,我……我会记住的。”
“要去,现在就去吧,啊,想说什么就说出来,不要都藏着掖着,让对方去猜,既然要携手过一辈子,那就坦坦荡荡、坚定不移走下去,只要一条心,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
“人这一辈子呢,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到头来,王妃就会发现,能遇上一个至死不渝的人,陪着自己从青丝到白发,人生之幸福圆满,亦不过如此啊。”
和好
道了孙年海, 姜妄南毫不犹豫转头原路返回,一边跑一边哭,又是笑又是泪的。
适时, 两个下人从萧权川卧房里出来,堪堪带上门。
“萧权川呢?”姜妄南急切问道。
“在沐浴更衣。”
大概是汤饭的味道擦拭不去,换成洗澡了, 他还是那么喜欢干净。
姜妄南胡乱抬臂擦掉满脸泪水,深呼吸几下, 拍了拍僵硬的脸颊, 推开门, 悄然进去。
水雾缭绕, 淡淡的木制龙涎香沁入鼻尖,幽幽冉冉。
薄薄的山水屏风后, 萧权川泡在浴桶里, 露出上半身,双臂搭在沿边, 优越的肩颈线犹如一幅绝美的画。
此刻的他, 正微微转过头来, 将披散的长发拢到左肩, 好像在垂眸细细数着发丝, 不满地嘟囔道:“白发怎么好像越来越多了?”
“不多, ”姜妄南轻轻开口道, “一点都不多, 比起以前,现在更有韵味了。”
“南南?你怎么进来了?”
萧权川忙放好头发,手指为梳,手忙脚乱地用发带扎起, 尽量黑发包住白发。
一只手制住他。
“已经湿了,别扎起来,不舒服,我来帮你洗个头吧。”
姜妄南拉开那根凌乱的发带,瀑布般的发丝倾泄而下,白发全然毕露,比他平时看到的要多一倍。
姜妄南忍住哽咽,撸起袖子,拿过木盆,舀了七分满的热水,放在萧权川身后的高凳上:“来,躺着。”
萧权川约莫听其声音沙哑,眉心皱起:“南南……你哭了?”
“没事,方才来的时候,沙子进眼睛了,一会儿就好。”
“那我帮你吹一吹。”
水声哗哗波动,萧权川作势回头,却被姜妄南拧着肩膀转回去:“我都说了,没关系的,快躺下。”
“好吧,真没事?”
“嗯,我很好,一直都很好。”
黑发白丝浸泡在清水里,如藻荇交横,姜妄南忍着眼角的泪珠,先拿木梳一下一下地梳顺溜。
他的头发好像变少了。
姜妄南以前替他梳过头,还记得,那头发堪堪抓了一拳头,如今,好像薄了些。
发质也糙了些,发色有点发黄,是这几年风吹日晒找他导致的吗?
“南南,我是不是看起来……很老?”萧权川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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