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一紧,一阵龙涎香夹带浓重的药味沁入鼻间,绝美的俊颜映在他褐色亮瞳中:“陛下?”
“来,有没有伤着?”对方温声关心。
姜妄南鼻头红红的,摇摇头,推开他往后退了半米,低头客气道:“多谢陛下,臣妾无碍。”
“南南……”萧权川满眼心疼却又在克制着不上前。
姜妄南似乎看见无数鬼魂缠绕在看似柔情蜜意的萧权川身上,死在他手上的元家人血液不停从指腹渗出,滴在地上,一点点蔓延过来,宛若要将他吞噬,拉入深渊。
心里有个声音不停重复:不要再被这个男人的花招迷惑了,他到底是一个帝王,天下人的君王。
最是无情帝王家,又怎么会把儿女私情放在心上呢?
他又退了几步,还是摇头:“臣妾乏了,告退。”
看着姜妄南的纤弱身影逐渐远去,萧权川才堪堪伸出手。
任潜啧了一声,继续道:“那元家人分明是被越国流民暴匪所害,你虽然下了截杀令,但那也只是针对元御史一个人而已,你从不殃及妻小。”
对方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任潜纳闷道:“你怎么也怪怪的?真不追上去哄回来啊?”
“药味太重,怕熏着他。”
“……”
萧权川神色落寞看着远方的蓝天:“很快就要去避暑山庄了。”
任潜卡顿了一会儿:“你……不想他跟着去?”
“越国暴民已在避暑山庄附近聚集,他是越国太子。”
“你担心他跟人跑了?”
“嗯,另外,若跟去,我亦没有足够的信心能保护好他。”他自嘲笑道。
任潜摸摸下巴道:“奇了怪了,咱们认识这么久,你啥事不敢干,我还记得你十五岁的时候,只身一人一刀都敢进深山杀狼王,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如此胆小如鼠之辈?”
“你懂个屁。”萧权川懒得解释。
任潜:“……”
翊坤宫。
“哎。”
姜妄南坐在布满山珍海味的餐桌前,一手撑脸,一手拿着筷子有下没下戳着米饭,目视前方某处虚空。
一旁的罗景咕哝道:“娘娘这是怎么了?从南书房回来后就一直唉声叹气的。”
秋若上前夹了一块他最喜爱的糖醋排骨放碗里:“娘娘,饭菜要凉了。”
姜妄南也不知听没听见,自顾自问夹起那块排骨道:“你说,宫外有这么好吃的排骨吗?”
罗景接话:“那自然是没有的,咱宫里御厨都是天下一绝的。”
“哎。”
秋若熨帖问:“娘娘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姜妄南摇头,放下筷子,摆摆手道:“我困了,睡一会儿。”
秋若担忧道:“娘娘,吃多几口吧,别饿着,对身体不好。”
“不了,我……想等陛下。”
临近七月,午风滚着热息,黏在薄薄的衣衫上,蝉鸣不休,吵得耳根疼。
秋若坐在床边替他扇风,姜妄南躺下没多久便问:“秋若,陛下来了吗?”
“未有,娘娘饿不饿?”
姜妄南死尸般躺回去,脸转向内:“我再等等。”
太阳才倾斜了一点,他又问:“陛下还没来吗?”
“没有呢。”秋若答道。
“哦。”
“我躺了多久了?”
“约莫半个时辰。”
“啊,感觉好久。”
大概又躺了半个时辰,他不再试着闭眼入睡,睁眼看着床板,突然道:“陛下……是不是不理我了?”
方才他躲着萧权川离开南书房,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定然发现了他的异常,按照往常,萧权川后脚就跟来哄他。
然而,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依然不见人影。
这说明什么?
姜妄南似乎听见胸口有什么东西碎了。
“罢了,去给我端些吃食来吧,吃了比较好睡。”
“好,我这就去。”秋若道。
他翻了个身,腰下似乎有硬物硌着。
伸手往里一掏,那是一个小瓷瓶,眼熟的很,里面的粉末无色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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