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干吧,你稍微休息一下。”
沈离眉头骤然蹙紧,因为钱行之的胸膛陡然贴得太近,一股绝对力量瞬间将他挟持,几乎是将他从地上攫了起来,半抱半携地走向某把破椅子的方向。
沈离眼前几乎一黑,苍白的面颊登时也泛出了一点难色——被从身后抱住的体位太过熟悉,也太过令人羞耻,以至沈离像一只受惊的猫本能抗拒。
其实镜头之下,沈离畏惧这种失控,更不想爆发争吵,于是隐忍着抿直了唇线,下颌线绷紧,用力抓了钱行之的手臂。
所幸下一秒,钱行之就把他稳稳地放在了椅子旁。
沈离胸腔剧烈地起伏,偏开脸,避开钱行之想要对视的眼睛,惨白着面色坐在椅子上,连冷脸的样子都很漂亮。
十分钟后。
【我靠我靠,啊啊啊他俩干嘛啊我要疯啦】
【钱行之好像有点太霸道了,哈哈哈小离的脾气也没有想象中好诶,未经允许被抱过去就在那生闷气!好可爱好可爱原来双冰山还有这种磕法?!】
眼见着钱行之手脚竟然还算利索,很快便弄完了所剩工作的一大半,完全不需要任何的指导和帮助,沈离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喉头终于滚了滚,对着钱行之在忙的背影说了一声:
“我上个卫生间。”
“哦,好。”
钱行之也站起,双手拍了两次土,冷厉而挑剔地扫了眼自己弄好的篱笆,和沈离修理好的部分确实尚有差别,然后一转身,快步跟上了沈离的背影。
“……你干嘛?”
“我也去。”
钱行之三两步,就走到沈离身前。
沈离看了眼没有再跟过来的摄像,又抬头望了眼钱行之熟悉的脊背。
刚刚在摄像镜头下,没能说出来的话,终于有了合适的机会。
“……行之。”
沈离轻声吐出了钱行之的名字。
钱行之的身体猛然一顿,整个背脊反射性绷紧。
脚步停下来,向着沈离靠近了半步:
“你是腿疼么?”
而下一刻,只见沈离的目光平静地划了个弧线,落向旁边的草地:
“不疼。”
“那——”
“——你还是不要在镜头下突然抱我,”沈离垂着的眸子里有几分冷意,目光晦暗,也把话说得更明白,声音却更温缓:“我知道你担心我不方便,可我不太喜欢。”
钱行之的喉结滚动一下。
沈离便也平静地又补上了后半句:“……但这并不是说,我讨厌你。”
钱行之紧盯着沈离的那截脖子,其实从听到沈离叫他名字开始,就已经攥紧了手掌。
只见沈离苍白的肌肤发着一点红,浓密的睫毛投影在深邃的眼窝里,整个人像一捧雪一样,又冷又白又软,特别漂亮,也有点温柔。
沈离说话好像总是不那么动听,但沈离说每个字的表情,明明平静异常,对钱行之来说,却又都有种惊心动魄的吸引力。
人与人之间的磁场总是莫名其妙,不是简单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而人在觉得什么可爱至极的时候,便会生出一种……可怕的侵占欲。
于是钱行之为着沈离那句“行之”,攥紧了拳头。
这感觉太过糟糕,也太过熟悉。
想吻他,想碰他,但是更怕吓到他。
七年太久了。
真的有点久。
沈离也发现钱行之的目光很飘忽。
因为钱行之的目光好像是游离在自己的下半张脸,一副出神的状态就像是上课走神的学生,或是只在看脸的观众——看钱行之那注意力的集中程度,甚至有点像自己听杨至琦讲话时的状态。
于是沈离的声音冷了下来:“你在不在听?”
钱行之见沈离蹙紧了眉毛,但还是非常好看。
摇匀了脑袋里那些不堪入流的念头,表情冷酷而态度驯顺地点了一下头,几个字节从声腔里撞了出来:
“我在听,刚刚……抱歉。”
沈离很了解自己,他是真的很容易被哄好。
或者说他的气性很小,消气也很快,往往钱行之只需要稍微讲几句软和话,哪怕是很过分的严肃问题,也能轻易地被一句“抱歉”掀过去——很不像沈离的工作作风,但确实符合他和钱行之长期以来的相处模式。
沈离蹙眉看着钱行之,心里一紧,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半步,没有选择将话题延展下去,而是极快又回到了关于“合租”的问题:
“——你想租哪个房间?”
“你原来的房间,可以加张床。”
“那屋子小,怎么加?”
“窗的旁边。”
沈离:“……”
就听钱行之又轻声说:“其他两间是大床房,不太适合加床分睡,或者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也——”
“加床吧,”沈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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