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不好。”俞书礼道:“没麻沸药,你只能忍着,我先帮你把箭拔出来。”
俞书礼把袖刀烫了烫,按住魏延,在他背上开始动手。
魏延把头埋在俞书礼的衣衫里,闷声不吭。
俞书礼垂眸看了他一眼:“挖的时候,如果你疼的话,可以叫出来。”
魏延点了点头,埋在俞书礼腰间的脸歪过来:“疼。”
俞书礼刀一顿,他看了眼还没碰到魏延身体的刀尖,嘴角抽搐了一下,却还是声音都放柔了些:“好,我轻些。”
山下的喧嚣声渐渐近了,俞书礼脸上一慌,当下也不敢再晃神,麻利地把那些扎进魏延身体的袖箭一一拔了出来。
忙完一切,又上好止血的伤药,俞书礼已经是满手的血迹,而魏延本就被血浸湿的外衫又湿了一层。
俞书礼干脆把他的衣服扒了下来,把自己的衣服脱给他。
魏延也不扭捏,将衣服穿上。
他整个人如同刚出浴一般耷拉在俞书礼身上。
俞书礼把人抱起来,“走,我们下山。”
魏延在他怀里努力抬眸:“季安,我们走河道。”
“不走。”俞书礼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再经历一次当年的事情。”
魏延手指扯了扯他,但奈何俞书礼脾气犟的时候,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你放心。”俞书礼道:“先前钟年他们知道我进宫,肯定是会来接应的,咱们只要消耗一点时间,就能和他们汇合的,没必要再铤而走险。”
魏延叹了口气,看向底下明灭的光斑:“山下的人马……越来越多了……”
“魏延……我不需要你牺牲,我们要一起好好活着。”俞书礼眼眸坚定:“你信我吗?”
魏延勾了勾唇,点头:“自然。”
俞书礼将魏延背在背上,两人沿着边沿小路一步步摸索下山。
他们避开火光的地方,一路逃窜。
进来的时候因为是骑着战马,只能走大路,留下的自然是大路的痕迹。而现在走了小道,倒是确实有些神不知鬼不觉。
魏延有些昏沉地趴在俞书礼肩膀上,俞书礼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额头发烫。
不出意外,他还是又起了高烧。
俞书礼心中焦急,只想着尽快走出梅林,但这梅林实在太大,两人也不是西昭人,不自觉就迷了路,在林中越走越深。
“季安……”魏延滚烫的呼吸就在颊侧,“若是你刚刚走了水路,咱们已经出去了。”
“休想质疑一家之主的决策!”俞书礼瞪了他一眼:“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好……一家之主。”魏延无奈又痴眷的低笑:“听你的,我不说话了。”
“不行!”俞书礼拍了拍他的腿:“你必须说话!”
“好强势……”魏延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我累了,不想说话都不行?”
“不行!”
俞书礼屏了气,一鼓作气背着魏延又是一路跑,直到累到真的跑不动。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陈黎能找到我们了。”他叹了口气,在没有火光的地方把魏延放下,两人并肩坐于一大棵梅树之下。
四周是清新而淡雅的气息,微风轻拂,花瓣悄然飘落,如同细雨般轻柔地落在二人的脸上。
二人同时抬头,仰望着那一朵朵皎洁的梅花落于头顶,随后视线对撞,互相一滞。
“季安,你头发白了。”
“嗯……”俞书礼弯了弯眼睛:“你也是。”
“若是这样,相守到白头,那我此生便无憾了。”魏延突然勾起一个笑容,这笑容宛如晨曦中绽放的星辰。
“这种小愿望,小爷满足你了。”
俞书礼闭上眼睛,听着风吹过梅树的沙沙声,跟着笑道:“没想到,西昭还有这般地方,可惜我们是在逃命,无缘细细欣赏。”
二人脚下是月光照耀下的岩石,微微泛着白。
远远望着,就是一对登对至极的璧人。而那圆月,就是一方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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