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姑,大姑姑抱。”
薄衣轻衫地踱步在花廊间,容洛听得后背一声奶声奶气地轻唤,回过身去。
盛婉思如今抬做了承徽,崔妙仪亦十分大方地常让她四处走动。她从前时常在千金圈子里走动,友人不少,眼下这个吴国公之女吴柔办的花会,她自然是也受了邀约的。
“是小知徽呀。”看着盛婉思怀中那个小小郎君对自己张开双手,容洛莞尔一笑,当即伸手把他抱到怀里。
手上一沉,容洛笑看一眼盛婉思:“又重了许多。”
“是,待再过个几月,妾身定是抱不动他了。”盛婉思柔柔笑着回话,“方才妾身都没看见大殿下,倒是他眼尖,一进来便姑姑、姑姑的叠声嚷着。实是十分喜欢大殿下呢。”
【作者有话说】
第十三更。
919晋|江独家发表
◎使臣。(已替换)◎
自容洛辅佐太子之后, 她便没有太多拘束,去太子府议事的同时亦会去看看盛婉思与她的长侄儿容知徽。
知徽如今已满十月,能说几个词。最开始是先学会的爹爹同娘亲, 后来盛婉思寻思着教他“用饭”和“读书”,他却是无师自通先学会了“大姑姑”。
时至今日,太子府上下仍是不敢轻慢于他。便连向凌竹那个一岁余的女儿见着她都怕得往奶娘后头躲,倒是这小小的容知徽,极其亲近她不说,每每见着她都是喜笑颜开的, 实是让她喜欢得紧。
而这对太子自然是好事。容洛如今位高权重, 一个“安国”的名头能在让满朝文武厚待三分。且前时云显王与宁顾旸归京复命, 与容洛相见时十分赞许和亲昵——云显王和宁家是这朝中最难啃的骨头, 出了名地只管打仗不与人拉帮结派, 他们与容洛友人相称,不消说是支持着容洛的。他手中文臣不缺, 缺的便是武将。纵然与禁军头领相交好又如何,能打仗的才有功绩。
眼下容知徽这样讨容洛喜欢,间接来说容洛也会更踏实地着眼在他身上,他亦好与容洛商议,接而拉拢云显王。
盛婉思知道太子的心思,但她同样也是容洛的人。太子如何如何,终究是不及容洛。她分得清楚, 也不会因为一时的荣华富贵和母凭子贵昏了头,故而, 容知徽亲近容洛, 她也是十分高兴和乐意。
“重些也好, 证明长大了。”用指腹抚了抚容知徽的小脸, 容洛难掩喜爱之色,“本宫还想着要教他射箭和插花呢。咱们知徽聪敏伶俐,定是一学就会。”
她当真是喜欢小孩子。当时当日在益州,她便极其照顾那些流离失所的孩子,也不嫌那些孩童脏鼻子脏脸与她们玩耍——当然这不是虚情假意地谋求声名。无论前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从不对孩童下手,更不会在他们身上耍计谋。
“那定要累着大殿下了。”盛婉思轻笑,又道:“徽儿在府中时便常常玩木马与夫君的弓箭,虽是还拉不动,也是握着便紧紧不放。要不,就是让奶娘拉弓给他看。成日里只要遇上这些东西,两位奶娘陪着要玩到满头大汗呢。”
容洛几能联想到那是如何的一番场景。将容知徽往上掂了掂,她唇齿夹笑:“到底是男儿,皮一些不是坏事。再过个四五月他能拉得动小木弓了,自然就不会缠着奶娘了。”说罢拍了拍盛婉思的手,“倒是你,有奶娘带着他便少操心一些。我前几日还听闻你又病了,只是忙于操办接风宴,没能得空去瞧你。”
盛婉思怀身子的时候容洛去了益州。后来她得悉崔氏与太子的阴谋,便即刻修书去警醒容洛,但去的信没有一封回来,她心中惴惴不安多日,听闻吐谷浑攻入益州,她多日忧思爆发,在府中晕厥。后来艰难生下知徽,月子里又被良娣葛清幽搅扰,自此精神头都差了许多,身子也不如从前那般了。
“还多亏殿下请的大夫,如今一副一副汤剂养着,倒也不大碍事。”盛婉思与容洛往前女眷在的厅走,“只是知徽是我第一个孩子,当真是难以不上心。这几日病着,我在房中坐着,他在外头与他因灵姐姐玩,被抢了玩具委屈巴巴的哭起来,我都心疼得不行,何况平日呢。”
“也不难明白你。”听盛婉思这番话,容洛轻轻笑起来。迈进花厅里,摆手受了见礼。
今日是国公女吴柔办的牡丹花会,她几乎每家都递了帖子。大宣好牡丹,男女都不例外,今日不是参朝会,吴柔这三分薄面,在朝中也是极其吃得开的。与盛婉思笑言一句,容洛便瞧见了站在人群当中的重澈。
他显然也瞧见了她。拱手施礼后便往她这处走来,盛婉思瞧他这般,十分知趣地将容知徽抱到了怀里。
容知徽还想和容洛玩。一到盛婉思怀中就指着容洛头上簪着的一枝芍药不住地探身过去,“大姑姑,大姑姑,花花……”
奶声奶气,容洛捏了捏他的手,便将发髻里那只红芍药取了下来交给他玩,“姑母过阵子再同知徽玩,知徽跟娘亲去瞧牡丹。”
十月大的孩子,已经听得懂长辈在说些什么。握着芍药,容知徽看着走过来的重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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