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的大哥坐在那里一表人材,蒋沐凡等报幕的主持走下台后,自己大步走到舞台中央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到他。
&esp;&esp;蒋沐凡感觉到贺白像是在那一瞬间捕捉到他的眼神了,他仿佛看到了贺白的眼底满是骄傲。
&esp;&esp;那一瞬间蒋沐凡的内心,像是被一股什么力量狠狠的填满了。
&esp;&esp;他一鼓作气的抬手,用他年仅十六岁的阅历,演奏了整首贝多芬的《热情奏鸣曲》。
&esp;&esp;整曲一共三个乐章。
&esp;&esp;波澜壮阔,气势恢宏。
&esp;&esp;总共用时25分钟。
&esp;&esp;蒋沐凡在弹完最后一个音的时候,掌声雷动。
&esp;&esp;他弹的酣畅淋漓,满头大汗,在最后结束的时候,蒋沐凡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大概已经不是那个睡在二环边的老小区里的贺家小儿子了,他就如贺白所说——
&esp;&esp;他只属于钢琴。
&esp;&esp;他才是那个万众瞩目。
&esp;&esp;乃至最后神思知觉将他拉回现实的时候,蒋沐凡才意识到,他早已经无暇顾及自己是否会因为这场演出而在永音一战成名了。
&esp;&esp;他只想看看贺白是什么表情。
&esp;&esp;有没有为他无比自豪?又有没有为他热泪盈眶。
&esp;&esp;……
&esp;&esp;蒋沐凡成功的演出让他抚着整个永音最贵的那台施坦威,乐的嘴都快咧到了后脑勺,久久无法平复。
&esp;&esp;他满是自信的冲所有观众鞠躬,一边致谢一边搜寻着贺白的身影。
&esp;&esp;很快,他就找到了那道他想要的目光——
&esp;&esp;贺白的眼睛藏在镜框下,蒋沐凡看不太真切贺白的表情,只知道贺白是在冲自己笑。
&esp;&esp;那笑容堪称是深刻又炽热的。
&esp;&esp;那表情,他从未在贺白脸上见到过……
&esp;&esp;……
&esp;&esp;……
&esp;&esp;是夜,某个空旷又寂静的卧室。
&esp;&esp;卧室正中央的大床上,躺着一个薄如纸片苍白的人,他的两侧放满了医疗器械,滴滴滴的响着,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水味道。
&esp;&esp;床边坐着一个人,身材笔挺,却是蓬头垢面,满身的疲惫。
&esp;&esp;他手里正小心的握着床上人输着液的苍白的手,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那人虎口上的一颗漂亮的痣——
&esp;&esp;“凡凡。”
&esp;&esp;黑暗之中,蒋沐凡感觉耳边似是响起一声低低的呼唤。
&esp;&esp;“凡凡……”
&esp;&esp;那声音在这令人窒息的空间里哽咽了一下。
&esp;&esp;“醒来好不好?”
&esp;&esp;“求你。”
&esp;&esp;“求你醒来看看我……”
&esp;&esp;蒋沐凡:“……”
&esp;&esp;这里是哪里蒋沐凡不知道,可他太知道身边抓着自己的人是谁了。
&esp;&esp;蒋沐凡感觉自己应该是流泪了。
&esp;&esp;可他不愿意睁开眼睛。
&esp;&esp;“哥。”
&esp;&esp;蒋沐凡喃喃道:“我梦到以前的事了。”
&esp;&esp;“音乐会上,我在弹《热情》。”
&esp;&esp;他的声音不受控制的有些嘶哑,像是很久都没有发过声了似的,竟还有些生涩。
&esp;&esp;只说了这两句话,蒋沐凡就觉得自己已经累了,可他还是忍不住回味——
&esp;&esp;“那时候……真好啊……”
&esp;&esp;依旧是黑暗,蒋沐凡依旧闭着眼不愿睁开。
&esp;&esp;他感觉到了贺白因为自己的开口而颤抖的呼吸。
&esp;&esp;贺白的手抚上了蒋沐凡的额头,还未顾得上欣喜,就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esp;&esp;蒋沐凡没力气躲闪,任由贺白的手搭在自己的脸上。
&esp;&esp;那手又大又温暖,久违的叫人酸了鼻子。
&esp;&esp;那温热的体温让蒋沐凡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走丢了的孩子,拖着一身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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