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因着有前车之鉴,这次新上任的龙鳞影卫首领,当差不敢大意,虽说时间用得久了些,可终究还是大老远由衡州,查出了些许端倪。
&esp;&esp;李秉稹瞧了几眼呈上来的供词,眼周骤紧,眸底显了几分冷意,唇角勾出几分讥诮来。
&esp;&esp;“这事儿……
&esp;&esp;倒是愈发有意思了。”
&esp;&esp;另头。
&esp;&esp;云玉宫。
&esp;&esp;命妇们入宫扎灯,已有约莫八日。
&esp;&esp;徐温云并不是个特别心灵手巧之人,以往待在闺中时,倒也为了生计做过些针线活,可浑然比不上妹妹在这方面有心得。
&esp;&esp;只是再怎么着,到底也制出了三四盏精巧的宫灯来,造型虽简单,但也算得上别致。现觉得灯谜上的水彩并不太满意,徐温云正提了笔,想要在上头填补着色……
&esp;&esp;此时听得门外传来声“皇上驾到”。
&esp;&esp;笔峰倾斜,原本蓝色的笔峰偏移,越到了红色范围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esp;&esp;殿门处,皇帝昂首阔步而来。
&esp;&esp;那身银白色的常服,锦缎柔滑,透着温润,却遮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霸气,墨发高束,玉冠冕之,薄唇轻抿,通身气质疏离冷漠。
&esp;&esp;他踏入殿门的瞬间,所有的奴婢都鱼贯而出,阿燕亦给她投来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亦揣着心尖紧随其后,留给了二人独处空间。
&esp;&esp;“皇上万安。”
&esp;&esp;自云玉殿建成之日起,李秉稹就莫名觉得这殿中好似总缺了些什么,直到现在,望见她仪态万千,盈盈一福这刻,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美殿还需美人配。
&esp;&esp;李秉稹负手转转指尖的扳指,幽深的眼底,带着十足探究与审视。他并未直接发难,只先将锐利如刀的眸光,定落在她腰间,又是眼周一紧。
&esp;&esp;“……怎不见你坠着那玉玦?
&esp;&esp;怎得,莫非是朕的东西,配不上郑夫人么?”
&esp;&esp;徐温云低着头颅,薄唇轻抿,手心已微微出汗,却还顶着威压,硬着头皮回话。
&esp;&esp;“皇上是君是主,却也是外男。
&esp;&esp;那枚玉玦虽说是物归原主,可多少也有些私相授受之嫌,臣妇不敢随意佩戴,只将它当作是御赐之物,放在家中祠堂的佛龛中,日日燃香供奉。”
&esp;&esp;多么滴水不漏的说辞。
&esp;&esp;多么谨小慎微的姿态。
&esp;&esp;眼前的女子,完完全全蜕变成了个知书达理,恭敬顺从之人,与其他的外命妇并无什么两样。
&esp;&esp;若非见过她反骨桀骜的那面,指不定当真要被她糊弄过去。
&esp;&esp;李秉稹眯着眼睛,眸底夹着风驰电掣,径直上前,抬手挑起她小巧的下巴,居高临下俯视着那张清艳脱俗的面容,语调暧昧中,又带了几分玩味。
&esp;&esp;“现在倒要与朕避嫌了。
&esp;&esp;忘了当初是如何对朕主动勾缠,夜夜求欢的么?”
&esp;&esp;徐温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压根不敢抬眼望他,只觉强烈的屈辱涌上心头,脸上流露出些难堪的神色,别过脸,连连后退数步。
&esp;&esp;“皇上请自重!
&esp;&esp;以往种种,都是待字闺中时的荒唐行迹,臣妇当时确是有所欺瞒,皇上要杀要剐都可以,但臣妇如今已嫁作人妻,万万不敢越雷池半步,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是不妥,还望皇上注重言行,莫要冤辱臣妇清白。”
&esp;&esp;眼见她竟还在狡辩,李秉稹心中怒火愈发添了几重,眸色骤冷,带着森然的杀气,厉声喝问道。
&esp;&esp;“劝你少在朕面前做出这幅贞洁烈妇的模样!清白?你有何清白可言?你当真以为那番拙劣的说辞,能蒙蔽欺瞒得了朕么?”
&esp;&esp;李秉稹越想越生气,通身都散发着戾气,深沉如墨的眸光中,掀起波涛万丈。
&esp;&esp;“你并非郑明存成亲三年的续弦,而是实实在在明媒正娶,拜堂七年的嫡妻!
&esp;&esp;早在四年前于镖队中相遇时,你就已为人妇,却红杏出墙,与朕勾缠,卿卿我我,耳鬓厮磨,是也不是?”
&esp;&esp;徐温云浑身僵直,掀起那双剪水秋瞳,直直对上了他雷霆万钧,沉冷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