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位素缕堂门下的开山大弟子, 身上一件剑袍颜色已经隐隐泛白,略微粗糙的浅麻衣料,也已经在多次的洗涤中被揉搓得十分柔软,不复最初的硬挺。
&esp;&esp;见到这一幕后, 姬轻鸿略微沉吟片刻。
&esp;&esp;当初那个罚没江汀白未来百年所有收入的提议,是他和剑峰之间的相互妥协不假。
&esp;&esp;但有些出乎姬轻鸿意料的是自己这个弟子, 他在拜入归元宗之前,竟然一点积蓄也没有的吗?
&esp;&esp;我确实有些积蓄,若是精细打算, 应该也能支撑百年用度。
&esp;&esp;江汀白十分谦和地回答道。
&esp;&esp;只是上次损坏了大道青天碑后,我便将这笔灵石捐给宗门外驻的医堂了。
&esp;&esp;姬轻鸿思考了一下江汀白此举何为。
&esp;&esp;作为一个乐子人,他思考不出来。
&esp;&esp;换成云素缕的角度,姬轻鸿又思考了一下江汀白此举何为。
&esp;&esp;真不容易, 果然是医者不自医。姬轻鸿满脸悲悯地说道,难道那医堂救了你的命吗?
&esp;&esp;江汀白:
&esp;&esp;江汀白轻咳一声,正色道:当初剑峰判下处罚, 本意是要我百年之间懂得时时自省,而非安享于从前的积蓄我十分感念最后师尊替我收尾,但大道青天碑损坏, 乃是无可置辩的事实。
&esp;&esp;打翻一只水杯, 就要清理掉碎片和流淌的水渍;犯下一件错误,便要承担责任, 并对结果悉数接受。
&esp;&esp;所以江汀白接受处罚, 并甘于百年的贫穷。
&esp;&esp;听完了这个思路以后, 姬轻鸿十分震惊。
&esp;&esp;这座峰头上若隐若现的良心平均值,居然被江汀白凭借一己之力,拉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数目。
&esp;&esp;出于(一千年也不一定有一次的)恻隐之心,以及(一百年里差不多能有一次的)师徒之义,姬轻鸿建议道:既然如此,我教你炼器吧。
&esp;&esp;这样一来,哪怕江汀白手上没有灵石,至少还有些本事。
&esp;&esp;只要熟练掌握以工代赈的技巧,至少姬轻鸿不必担心,这个良心过度丰沛的大弟子在哪里饿死。
&esp;&esp;其实依照常理而言,作为器道和阵道的传法峰主,姬轻鸿在收下弟子的第一天,就该从阵道或器道中挑选一门,作为传承教给江汀白。
&esp;&esp;只是这师徒两人,一个意志坚决要学剑,一个则不按常理出牌。
&esp;&esp;于是本该培养的传法弟子,居然一直拖拉到这个时候。
&esp;&esp;至于现在,姬轻鸿开始给江汀白上课。
&esp;&esp;江汀白非常认真,他的态度很是端正,就像是课堂上老师们最喜欢的那种优等生一样,当场翻出一册笔记,边听边写,很快就写了满满的几页。
&esp;&esp;然而等理论课结束,环节进行到实践部分时
&esp;&esp;姬轻鸿目露沉吟之色。
&esp;&esp;实不相瞒,他现在有些怀疑,江汀白究竟是怎么成为的医修。
&esp;&esp;在江汀白接诊过的病人里,难道从来没有过因为被一针戳漏,故而对江汀白展开医闹的吗?
&esp;&esp;缓缓拨动了一下那坨从炉子里炼出的铁疙瘩,姬轻鸿简直叹为观止。
&esp;&esp;不愧是我的弟子,你着实深得我的真传啊。
&esp;&esp;若是放到外面,谁能认出这东西乃是一把匕首呢?
&esp;&esp;这东西方不方,圆不圆,尖不尖。
&esp;&esp;哪怕说它是一块铁坯,姬轻鸿这些年来,也没见过这么丑的铁坯。
&esp;&esp;这恐怕也是一种天赋,只不过是反向的那种。
&esp;&esp;江汀白的表情里略带几分惭愧:技艺不佳,天赋不足,让师尊见笑了。您不必为了顾及我的面子,就就打这种违心的圆场。
&esp;&esp;不,我不是给你留面子。
&esp;&esp;姬轻鸿很开心地捻起那块铁疙瘩,放在手里颠了颠,然后一扬手臂抛了出去,当场用这块铁疙瘩轰掉了隔壁一座无属野山的山峰尖。
&esp;&esp;在给制造愉快意外,为人间增添乐趣这方面,你真不愧是我的徒弟啊。
&esp;&esp;江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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