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的警察同志,我们员工内部解决。”
&esp;&esp;评先进,承诺给她换岗位,他们塞给她一堆她不想要的东西,可她还是木木地接受了,
&esp;&esp;接受和抗争之间她总是选择接受,她好像天生不知道该怎么抗争,父母教导她的从来都是听话,因为不听话的孩子让人讨厌,她害怕被人讨厌。
&esp;&esp;那一年上海罕见地降雪,她衣服上包上落满了雪,化成水以后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她光脚站在黑漆漆的玄关,手里攥着那张名片,上面已经积了一层灰,摸起来沙沙的。
&esp;&esp;她很怕给别人打电话,能发短信就发短信,可她觉得发短信给那个男人好像更唐突,
&esp;&esp;嘟嘟嘟的声音响了好一会儿,最后变成暂时无人接听,她按下挂断键,拿着手机走进卧室,衣服没换包没拿掉就直挺挺倒在床上,白天的恐惧和委屈此时变成了麻木的困意,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esp;&esp;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按下接听键:“喂?哪位?”
&esp;&esp;“你打电话给我,问我哪位?”低沉的男声冷冰冰的,听起来很不高兴,也很不耐烦。
&esp;&esp;她一个激灵就醒了,腾的一下坐起来,
&esp;&esp;“对不起,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就……”
&esp;&esp;“你谁啊?”对面好像叼着烟,她听到打火机擦的一声,
&esp;&esp;这一句问的她哑口无言,嘴巴张开又合上,
&esp;&esp;“对不起,打错了。”
&esp;&esp;她率先挂断电话,懊悔于自己的愚蠢和无能,她竟然在寻求一个陌生人的帮助和感同身受。
&esp;&esp;她像死尸一样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真想一直这么躺下去,死了也行,可是不行,门砰砰砰响个不停,敲门的人极其不耐烦,那阵仗好像一分钟之内没人开门就要把门给爆破了。
&esp;&esp;她惊恐地开门,刚才在黑暗中待了太久,走廊里的感应灯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esp;&esp;“哭了?”
&esp;&esp;一道黑影把灯光遮住了,她终于睁开眼睛,仰着脖子看到一张带着戏谑笑容的脸,好像瘦了些,短短的头发,穿着黑色的皮夹克,肩膀上落着一层白色雪花。
&esp;&esp;徐昭林和白雪,她把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脸红到了耳朵根,
&esp;&esp;“你想让我站到什么时候?”
&esp;&esp;前一秒还笑着,这会儿就不高兴了,黑着脸,电话里冷冰冰的声音又冒出来了,而她还是一个劲儿说对不起,手忙脚乱地把人请了进去。
&esp;&esp;七年过去了,她竟然还记得当时那个搞笑的场景,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蜷着身体一脸无奈地窝在她小小的懒人沙发里,
&esp;&esp;沙发可以坐两个人,但实在是太低了,他只能抱着膝盖,像被幼儿园老师冷落的小朋友。
&esp;&esp;“你能不能坐下来?晃得我眼晕!”
&esp;&esp;他皱着眉头冲她抱怨,有点不满,但还没生气。
&esp;&esp;她只是想给他泡杯茶,再准备点吃的东西,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那件事,脑子里一团乱麻,被他这么一打断更是一片空白,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了一会儿,还是磨磨蹭蹭走过去,在他的注视下耷拉着脑袋坐到他身边。
&esp;&esp;苦涩的烟草气息变得浓烈,他们坐得太近了,她感受到他直白的目光,连他的呼吸都听得到,
&esp;&esp;“我,我今天……”
&esp;&esp;“被打了?”
&esp;&esp;他说着一把撩开她脸旁的头发,没有电视里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义愤填膺,他说话的语气就像看到她脸上长了一颗痘痘似的。
&esp;&esp;“女人打的吧?就这点力气,像猫抓的一样。”
&esp;&esp;他的指尖碰到她的脸,又烫又干燥,疼得她呲牙
&esp;&esp;“很疼的!”
&esp;&esp;她突然觉得委屈,别过头去避开他的触碰,鼻子酸酸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esp;&esp;“客户打的?要我猜应该是个老太婆吧?打完就开始装疯卖傻是吧?”
&esp;&esp;她吃惊地回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esp;&esp;和淡漠的声音比起来,他的眼神竟然很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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