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不知道闻予是怎么找到她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挪过来的,只见他一手拄着拐一手撑着伞罩着她,因为看不见伞堪堪只罩了她的头。
&esp;&esp;不是任性的时候,她额头抵着手臂深呼几口气,强行拉回自己的理智。爬起来,扑了扑身上的雪,接过闻予的伞,见他手冻得通红也不知道到在外冻了多久。
&esp;&esp;“走吧。”
&esp;&esp;他拄着拐走的费事,她伸手扶住他的左臂,支撑着他,两人缓慢的在这空旷寂静的雪夜里艰难的前行。
&esp;&esp;一走一滑,二人一路无话的回到医院,看他绷带都湿透了,就知道他的伤处应该是拉扯到了。
&esp;&esp;医生看完之后说了句胡闹,重新固定了伤处。开了药让他这几天静养,这一闹又回到解放前。
&esp;&esp;南归有些生气,她的心血。
&esp;&esp;晚上闻予没话找话,也不见她搭腔,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今天让人上去惹她生气了?还是自己擅自去接她生气了?还是知道自己早就知道陆丞西的消息却没有告诉她?
&esp;&esp;一晚上他都忐忑不安又有些委屈。
&esp;&esp;他们现在是夫妻,有话要说开比较好,这是相处之道,这也是最近取经取来的。夫妻间相处之道他不懂也不知道问谁,贺西风他们都不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只能偷偷含蓄的问过他半个恩师谷教授怎么和师母相处的,还有他的莫逆之交谷沐阳。
&esp;&esp;可是好像并不管用。
&esp;&esp;“你哪天要收东西?我陪你去吧?”
&esp;&esp;右边的陪护床上传来一道无奈的声音:“祖宗你让我省点心吧。”
&esp;&esp;闻予顿住,“那让刘助理帮你。”
&esp;&esp;南归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esp;&esp;三年的约定她没有告诉陆丞西,怕耽误他,也怕自己配不上他,她和谭雅的协议只包括了时间和财产的限定安排,夫妻之间的事她没法做明确规定,毕竟结婚哪可能真做一个保姆,别的事情不用履行。
&esp;&esp;可是她光是想想就难以接受,不光身体,就连精神她都有洁癖,受不了,不可能再接受陆丞西以外的人。
&esp;&esp;还好闻予一直没有要求,希望两人就这样安稳度过三年,或者不久他就厌烦了,发现自己也不过尔尔,其实她一直闹不懂闻予怎么就喜欢上她了,怎么就对自己情根深种了?
&esp;&esp;她不理解,当年自己对他一门心思的喜欢,不过是因为那点子他不经意随便施舍的一点温暖和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了那样耀眼的人,也算有了理由。
&esp;&esp;而自己呢?从小到大都是庸庸碌碌,长得一般,他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性格不够温柔,脑子不够聪明,在他眼里还有一点认钱市侩,就像贺西风说的,自己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丰厚的遗产,门不当户不对。
&esp;&esp;“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她知道他没睡,一时不知道叫他名字还是再叫他闻予哥,很难改口很别扭。
&esp;&esp;喜欢她什么?他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可是至今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esp;&esp;“我不知道。”
&esp;&esp;话落他没等到对方继续发问,习惯性的掏出枕下的红本,又细细摸索着,这是多么不易才换来的一点希望啊,他要守住了。
&esp;&esp;没过两天,等南归再去跟医生沟通的时候,医生对她说,闻予的眼睛近期不适合做手术,说了一堆专业术语,她也听不懂,总之就是动手术可能会压迫神经,导致中枢神经出问题。
&esp;&esp;听到这话她心都凉了半截,怎么会这样,她不信,闻家之前不是请了好多这方面的专家么,也许这家治疗方案不行,换一家就可以了。
&esp;&esp;她甚至比闻予都急,催促闻予换几家看看,结果几家一时间像统一了口径般,都说不宜手术,她问那什么时候可以,对方又说要看具体恢复情况。
&esp;&esp;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不是一直好好的么?
&esp;&esp;“别担心,今天不成,之后说不定就行了。”闻予反过来安慰她。
&esp;&esp;南归双手拄着额头,瘫坐在沙发上,迷茫无助,若是闻予不能恢复视觉,自己将一辈子都无法安心去过自己的生活。
&esp;&esp;直至半个月后,闻予伤口恢复大好,已经可以出院了。
&esp;&esp;“眼睛呢?”
&esp;&esp;“还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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