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疯狂进食一顿，黎川才觉得稍稍回过神。
&esp;&esp;然后门铃声紧跟着响起。
&esp;&esp;速度好快。
&esp;&esp;一边感叹物业的效率一边去开门，饥饿占据理智，他来不及多加思考，没去看猫眼直接开门，然后——
&esp;&esp;砰！
&esp;&esp;巨响炸起，反应过来的时候后背是剧痛。
&esp;&esp;痛到足以忽视眩晕。
&esp;&esp;痛得就算龇牙咧嘴，视线暂时被剥夺，黎川也瞬间明了来人身份。
&esp;&esp;尽管帽沿挡住他大半张脸，也没有说一句话，独属于他的气息还是紧紧包裹住黎川，让他想起过往。
&esp;&esp;是极度的恐惧，与危险的放纵。
&esp;&esp;“把你的人撤了。”他说，声音还带着微微嘶哑。
&esp;&esp;黎川不明所以：“……什么人？”
&esp;&esp;“别装了！”他吼，又很快压下愤怒，“我现在才发现你这么喜欢装深情，报警抓我的是你，派记者过来的也是你，一边关心我一边又这样对我。把他们撤走！”
&esp;&esp;“滚！”黎川暴脾气又被点燃，“泼脏水之前把事情搞清楚，我没你那么闲！”
&esp;&esp;两人又争吵起来。
&esp;&esp;黎川一巴掌想要打过去，被方冉怀眼疾手快拦住。这次他似乎尤其生气。
&esp;&esp;不由分说掐住他脖颈，用力，没有点到为止的意思。
&esp;&esp;在平时都不一定能打得过方冉怀，更别提现在了，黎川挥出去的拳头根本没力气，连呼吸都要过度用力才算畅通。
&esp;&esp;而此刻，他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紫，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对面却也还是没放手。
&esp;&esp;耳鸣。
&esp;&esp;尖锐的耳鸣声。
&esp;&esp;混糅方冉怀悲痛的控诉。
&esp;&esp;“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为什么这么对我，你有什么大可以冲我来，为什么非要选在这个时候……明明她那么尊敬你们一家，你们却这样对她！辜负她一次又一次！！我恨你，我恨死你了，黎川！”
&esp;&esp;啪嗒。
&esp;&esp;缺氧导致身体失能，黎川手上一软，巧克力罐就这么掉落，砸到地上异常清脆。
&esp;&esp;就是这不起眼的声响，让方冉怀突然回过神。
&esp;&esp;像是被泼了盆冷水，又像是被谁活生生从地狱拽回来，他瞬间清醒了。
&esp;&esp;只是此时怀里的人已经陷入晕厥，没能看见他慌张失措的悔意。
&esp;&esp;“……哥。”他轻轻叫着，浑身不停颤抖。
&esp;&esp;怎么会这样。
&esp;&esp;只差一点，差一点他就会……
&esp;&esp;杀了黎川。
&esp;&esp;“黎川！”
&esp;&esp;陆时宴惊慌的喊叫从走廊另一端传来，他像阵风似的飞奔到门口，狠狠撞开失魂落魄的少年，稳稳接住黎川。
&esp;&esp;眼神凌厉冰冷，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生吞活剥。
&esp;&esp;·
&esp;&esp;“……接下来看一组财经新闻。医疗行业的领头羊柏盛制药股票跌至新低，损失近达12亿。近日，柏盛制药深陷毒疫苗传闻风波，未来走势成谜。”
&esp;&esp;“目前，受害者家属发布联合声明，不同意金钱和解，‘喊话’柏盛制药尽早承认错误公开道歉，开除相关工作人员。柏盛方面尚未回应。”
&esp;&esp;嘀。
&esp;&esp;陆时宴不太耐烦地关掉电视。
&esp;&esp;最近总是能看见这样的新闻。
&esp;&esp;外界似乎一直都在唱衰柏盛，打过疫苗的人恐慌，买过止痛药的痛骂，局外人看戏，竞争者偷乐，仿佛狂风暴雨中一座阴暗的城堡，庞大而孤寂。
&esp;&esp;叹了口气，陆时宴本准备去给姚烨打个电话，余光却正好瞥见病床上的人动了动。
&esp;&esp;“醒了？”他惊讶道，语气有些急促。
&esp;&esp;黎川脸色苍白躺在病床，脖颈一道刺眼的淤青，泛着红紫色，如同鬼魅的项链。
&esp;&esp;他眨眨眼，又虚无地张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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