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沈瑾玉作势就要将巧克力拆开。
陆峥寒这时却按住他的手。
男人的指背修长宽大,手指骨节微微隆起,极具力量感。他微微用力,轻而易举地就将沈瑾玉的手裹到自己的包围圈内。
沈瑾玉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
“等下晚上又不吃饭。”陆峥寒开口,语气像长辈在训斥贪吃的小朋友。
“哪有!”
沈瑾玉使劲地冲他皱了皱鼻子。
陆峥寒笑着,不着痕迹地将那盒包装精巧的巧克力挪腾到沈瑾玉注意不到的地方去。
他瞥了一眼包装纸上的烫金法文字, douceur du chot,比利时皇室的御用甜品坊——到底要怎样才能巧合地“买多”呢?
也就只有沈瑾玉会信那样的鬼话。
都多少次了,还是一样没心眼。
陆生面上摆着八风不动的笑,干净利索地将“不应有”的苗头都扑灭。
他陪沈小少爷聊天,聊今晚林茵的婚宴,也聊这场闪婚似的荒唐闹剧。像之前无数次那样,沈瑾玉很快就被他转移了注意力,没再念着要吃巧克力。
车子这时缓缓驶过跨海大桥。
沈瑾玉突然就开口感叹:“茵茵姐怎么就结婚了呢。”
“怎么了?”陆峥寒问他。
“我听说茵茵姐都不喜欢那个人,他们好像只谈了半个月恋爱……”
陆峥寒却问:“恋爱很重要?”
沈瑾玉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不然呢?”
“那你呢?”
沈瑾玉霎时间有些听不懂陆峥寒的这个问句。
他懵懵懂懂地抬起眼睛看向陆峥寒,然后就听见他问自己:
“小瑾,有想过谈恋爱吗?”
陆峥寒的声音低沉且温柔,落在安静的车厢里,分外清晰。
他的背后是港岛夏季里湛蓝明媚的天,海岸线和堆积的云团一起涌在最远处。
风很慢,画面很美,像极了电影里即将要袒露心声的场景。
沈瑾玉却想也没有就开口:
“没有啊,谈恋爱好麻烦的,我不喜欢。”
刚说完,沈瑾玉立马耷拉着眉毛,盯着陆峥寒看:
“喂喂,我可没有偷偷早恋啊!”
他疑神疑鬼,凑到了陆峥寒的面前,很近,几乎是鼻尖碰鼻尖的距离,似乎企图在对方的面上发现些什么端倪。
“你是又想向我姐姐打小报告吗?”
沈瑾玉从鼻子里挤出“哼”的一声,厉声又重新数起陆生过去的种种罪状——
那次他贪玩出海,在游艇上吃多了生蚝,结果大年三十急性肠胃炎入院。
他都和陆峥寒说好了,要保密,千万千万不要和姐姐说,结果陆峥寒转头告诉了沈珠华,让他在过年就挨了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好好地长了个大记性,之后不敢再乱来。
就在沈瑾玉刚满十九岁的时候,陆峥寒还旁敲侧击,让他专心念书。
恋爱太早,时候未到。
陆生总有一堆说不完的大道理。
陆峥寒这时却笑意款款,说他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想说……”
说话时,陆峥寒微微抬起头,对上了沈瑾玉的眼睛。
这人生一双商人不该有的多情缱绻的桃花眼,眼睫纤长,眨眼时似有海波涟漪。
陆峥寒仰前,主动将他们之间那些微的距离再拉近了一些。沈瑾玉嗅得到他身上很淡的香水味,是他送的penhaligon,白兰地的味道。
“你都快二十一岁了。”陆峥寒看着沈瑾玉,语气平和,“都到了合法结婚的年龄,不算早恋。”
“现在可以开始考虑恋爱的事情了。”他又说。
“哦,你说这个啊……”
沈瑾玉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坐了回去,“但我还是不要谈恋爱。”他摇头晃脑地答。
“为什么?”陆峥寒盯着他问。
“很麻烦啊。”
“比如呢?”
“哎呀……麻烦就是麻烦啊!”
沈瑾玉瘪着嘴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他说不过别人的时候总习惯这样耍无赖。
其实沈瑾玉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他面上摆着坦荡荡的抗拒,像某种潜意识内的排斥,“明明大家做朋友就很好,为什么非要谈恋爱呢?而且我看他们谈恋爱,也没觉得很开心呀。”
沈瑾玉摇头晃脑地肯定自己的观点:“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嘛。”
他兴致勃勃地给陆峥寒分享他的歪理:
他说谈恋爱要在意对方的感受很麻烦,又说谈恋爱容易吵架更容易分手,这些都很麻烦。
可既然都这么麻烦了,为什么要谈恋爱呢?所以做朋友才是最佳选择,是不会错的安全区。
小朋友歪理一大堆,听得陆生眉头皱起,甚至罕见地露出了某种类似屡战屡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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