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声甜蜜过头的，发自心灵的喟叹，透着浓浓的相思之意。
&esp;&esp;还没怎么说话，郑锦年就觉出周玉程像是想他想的很厉害，都快超出世界的一切事物。超出自然法则运行的所有规则，有一种叫郑锦年离开地表之外，不真实的活着的虚脱之感。
&esp;&esp;这些感受一点也不夸张。
&esp;&esp;郑锦年那一刻便想，干脆牵着周玉程的手，带他离开这个世界，去一个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星际流浪算了。反正周玉程什么都听他的。
&esp;&esp;但他不能。
&esp;&esp;他可以活得虚脱，少爷不行。他的周家大少，应该要活的真实点，安安静静的，回他的周家。
&esp;&esp;郑锦年勉强挂起精神，笑：“九叔定好餐厅，走吧，先去吃饭。”
&esp;&esp;“好。”
&esp;&esp;两人离开精品店，到达餐厅。
&esp;&esp;三楼的餐厅被包了场，室内除却音乐声，一切都显得宁静。
&esp;&esp;前菜才刚上桌，周玉程说着他这几天干了什么事，事无巨细地交代，却发现郑锦年没什么想听的欲望，看他的眼神也不如之前那么专注，他慢慢降低了这种分享的喜悦，问起。
&esp;&esp;“你盒子里装了什么？”
&esp;&esp;郑锦年面色更紧了一些，有什么话说不出口的模样。
&esp;&esp;周玉程起身自己去够他手边的盒子，拿到了桌上，不经过郑锦年同意，就从里面把一些东西拿出来，说：“是给我的对吗？”
&esp;&esp;郑锦年没阻止他，只简单嗯了一声。
&esp;&esp;好多小礼盒。但不是那种包装很好打着蝴蝶结的礼盒。只是有什么东西被装着，周玉程已经看到熟悉的盒匣子。
&esp;&esp;他不确定地打开。
&esp;&esp;发现真是他那枚族戒。
&esp;&esp;于是他继续打开其他的。
&esp;&esp;周玉程不再打开了，人坐了下来，脸色板得厉害，不说话。
&esp;&esp;郑锦年也不说话。
&esp;&esp;两人间的气氛尴尬得像五年级的小孩闹矛盾，幼稚，却又僵持。导致餐厅经理看见此幕，叫送菜的餐品都不及时端上来了。
&esp;&esp;郑锦年太不擅长应对这种陷入僵局，又即将可能会爆发出什么大的场面的局面，要是谈生意的话，就不会这么麻烦。
&esp;&esp;可这是谈感情。
&esp;&esp;他只能学着惯用的，对待员工的那套。
&esp;&esp;这是他擅长的领域。
&esp;&esp;所以他直接把话说开了，一点不迂回，不铺垫，即便窗外河畔的风景美不胜收，室内的音乐是周玉程精心制作，很多美好的浪漫，郑锦年此刻到底注意不了半分。
&esp;&esp;他把周玉程的心血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撕裂。
&esp;&esp;当周玉程还在试图想一点办法来缓和气氛时，他正要说话，就听见对面的郑锦年语气淡淡，道：“东西你也看到了，至于其他的。晚上回去你自己慢慢看吧，我今天来，是来……来和你道别。”
&esp;&esp;周玉程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痴痴愣愣了很久很多时日，这会儿被郑锦年一激，那股熟悉的傻劲和躁意从身体里被激发了。
&esp;&esp;他脱口而出一句伦敦腔：“pardon？”
&esp;&esp;郑锦年和数豆子一样，毫无感情，机械地说道：“按照我年初的计划，到年底前，我得多在东京和美国往返，不常在国内，宁市的事我有了新的对接人，这趟回去后，我与家里老爷子也商议了，从明年开始，我便很少在宁市，几乎常居国外。”
&esp;&esp;周玉程脸色一点点生冷：“所以呢？”
&esp;&esp;“所以，鉴于我这一年来，在交朋友这件事上犯了不少蠢，挺麻烦的，我可能得把重心转移下。明年我会在德国的时间更多，你也有自己的事对吧，我们，我们以后渐渐都在手机上联系吧。”
&esp;&esp;郑锦年是知道的，周玉程这种的，交朋友都只会是阶段式。离开了郑锦年，他不仅会变好，他还会很快忘记他。至于他犯得这点蠢事，可能只有九叔知道，别的人不会知道——他周玉程曾经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有病的郑锦年，于这年的年尾，是那样疯狂。
&esp;&esp;郑锦年不忍心说出那句话。
&esp;&esp;但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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