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不出答案,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雨夜里没有月色,她垂下眼睫,极轻地叹气,“让我再想想吧。”
不是现在
她的犹豫,抵触,也让身旁的人感到不安。
但宋沉衍不会说出来。这样事情里,想逃、想退缩的,有一个就够了。
也只能有一个。
他不能退,也不能动摇。
所有情绪和压力他自己吞下就好,他的岁岁,不必再去承受另一份多余的不安。
“过来一点。”他张开臂膀,想要怀中的人尽可能地靠过来,“你可以想,可以考虑。但是我不希望你放弃这段感情,我也接受不了跟你分开。”
他尽量平静地述说着自己的心情,沈岁柔安静听着,额头抵着他的颈侧,感受他脉搏跳动传来的节奏。
这是心律的反射。
但心律,是藏不住的。
沈岁柔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接话,靠在他怀里,又听到宋沉衍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上次去奶奶的合院,你不是说,回去以后也想在家里露台种花?”
“种什么样的,是需求低容易打理的,还是花期长,观赏性高的?”
“其实不必担心难养,可以请园丁负责照料。”
“所以等你有空的时候,我们可以先一起出去逛花卉市场,或者网上选一选。如果实在没有喜欢的,还可以考虑一下其他国外的品种。”
他耐心的,认真的说着那些设想中的计划。
也是沈岁柔之前所期待的,想要拥有的生活。
她忍不住,终于出声了,“宋沉衍。”
“嗯。”宋沉衍单手撑着头,空余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怎么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
沈岁柔吸了口气,闷闷的说:“如果我不想种花了,也不想看花了……什么都不想要了,可以吗?”
宋沉衍轻覆在她背上的手一顿,垂眸看着她,“不想种花,那就去奶奶的合院。反正她一院子的花,你想看,什么时候都可以去。”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
沈岁柔把脸埋在他怀里,不敢抬头跟他对视。
宋沉衍没有马上接话,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轻拍她的背,“不可以。你说要再想想,那就不是现在下决定。”
他叹了口气,重新将人抱紧。
几乎揉进身体里,仍然压不住胸口传来的丝缕钝痛。
“岁岁,是你教我有问题要解决,要学着信任彼此。所以能不能答应我,给我们彼此一点信心,不要轻易分开?”
对,是她说的。
是她说感情需要信任,是一个相互理解偏向、和包容退让的过程。
所以她得公平一点,希望对方做到的时候,她也得付诸行动。
哪怕面对这样的局面,也得给对方一个机会。
至少不是现在。
也不能是现在。
于是她点了点头,用虚浮空洞的声音说:“嗯,我答应你。”
浸凉的雨夜里,她很疲惫。
后来好像宋沉衍亲吻了她的额头,跟她说,对不起。
他做错什么了?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沈岁柔没再去想,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家里异常的安静沉默。
外公的骨灰下葬还得选日子,外婆放心不下他一个人在外面,大清早准备了香烛贡品,让小姨陪她再去殡仪馆一趟,去看望一下她的老伴。
沈母身体不好,留在家里哪儿也没去。
沈道林看她拿着鸡毛掸子打扫神龛,想接过她手里的工具帮忙,被她凉凉看了一眼,拒绝了。
沈岁柔和宋沉衍从楼上下来,刚好瞧见这一幕。
沈道林一时尴尬,干脆转身看向他们,主动打招呼,“岁柔起来了啊,宋公子也早。”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先去坐会儿吧,随意一点,当成自己家就好。”
说起来,他时隔几年才回来一趟。
若不是外公不在了,也不见得能在苏城看到他的人影。
恐怕宋沉衍对这里的熟悉度,都要比他还高一些。
沈岁柔没有理会他那副主人家的做派,径直从他旁边走过,对正在打扫的沈母说:“妈,别忙这些了,自己多去休息会儿。”
“没事儿,快弄了。到时家里要放你外公的牌位,总要提前打理干净的。”
沈母这才停下手里的家务,对她勉强笑了下,又看向她身旁的宋沉衍,由衷地说,“宋医生,这两天谢谢你了。我们家没有靠得住的男人,如果你没来,余程那孩子一个人忙前忙后,估计得把他累坏。”
“应该的。”宋沉衍微微点头,“我也担心岁岁,有人陪着她,总比她一个人要好。”
“是啊。”沈母也点点头,像是看透什么,颇为平静地说,“你能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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