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的国家,但揭开虚假的面纱,底下都是吃人的恶鬼。
尤其是帝都,每天都要死去不少人。
与那些只提供埋尸地,并不保证安全的墓地不同,席鹊会安葬每一具尸骸,没有任何人能够损毁到他看护范围内的尸骨。
不管是名震一方的势力头目,还是籍籍无名的炮灰,死后都能在他的守护下安眠,比任何地方都更安全。
讥讽席鹊是疯狗的人很多,但与席鹊维持友好关系的人更多。
活在明枪暗箭中的人大多也希望自己能够留一具全尸。
当初,扳倒了一众世族的席鹊风头两无,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成为帝都新晋的掌权阶层。
可席鹊却再没了动静,窝在一片墓地,守着里面唯一的衣冠冢。
渐渐的,墓地里面的墓碑越来越多,一开始都是些被席鹊意外碰上,捡回去安葬的尸体。
后来则是一些自知前路危险,主动找上门拜托席鹊收尸的客户。
两年的时间,席鹊成为了帝都人尽皆知的守墓人。旁人看来过于孤寂的生活方式,他却悠哉悠哉的。
搬动着客户的尸身,席鹊搓搓冻得有些发麻的面颊,又跺跺脚。
呼了口气,湿润的呼吸在空中凝成细小的水雾,朦胧了他苍白的面容。
该说不说,学长那里是真暖和,他自己窝里都没安暖气。
属于他的那片墓地位于帝都的最北边。
周遭荒无人烟,只能听见呼啸的寒风,像极了一只只怨鬼在嘶吼。
仿佛一片被世界遗忘之地,胆子小点的人根本不敢靠近。
背着尸体踏进入口,席鹊脚步突然一顿。
“滚远点!”他侧过眼,死死盯着某个角落,猩红的杀意在眸底凝聚。
片刻后,几不可闻的动静响了几秒,再也没有了声音。
席鹊这才接着往里走。
来人是谁他不关心,至于目的他倒是很清楚。
无非是他手上这具尸体生前的仇人,连尸体都不想放过,要挫骨扬灰。
但这些恩恩怨怨都与他没关系,他只是一个守墓人。
轻车熟路将整理好遗容的客户摆进一早准备好的坑位,席鹊拍拍身上,拍落一些泥灰。
这里实在过于偏僻,各种设施都不完善,绝大部分的现代化设备都是他自己弄得。
甚至连热水都需要他一壶壶烧开,与科技高度发达的帝都简直像在两个时代。
草草给自己洗了个澡,席鹊窜进房间。
“我回来啦。”
房间里面并没有人,却有一座牌位静静摆在床头。
牌位是用暗红色檀木制作的,上面刻着的字则是用金色颜料描了一遍。
整个牌位虽然用料贵重,但做工却十分拙劣,刻字也有些歪扭。
没有任何的多余的内容,只是[兰时序]三个字。
表面十分光滑,能够看出被人时常抚摸的痕迹。
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香香喷喷的席鹊将牌位抱到怀里,咻得钻进被窝。
被冰凉的被窝激得打了个寒战,抱紧了牌位,慢慢感受着体温的回升。
这五年他已经习惯了抱着牌位入睡,这会儿哪怕脑子还有些乱,困意也重重袭来。
最后什么都没想明白就睡了过去。
……
接下来的日子里,兰时序并没有来找他。
席鹊过得很悠哉,每天收收尸埋埋尸,然后就是抱着牌位坐在电视机面前看新闻。
值得一提,这电视可是他花了好大功夫才弄好的,是他除了手机外这里技术含量最高的东西了。
他以前不喜欢看新闻,但现在学长回来了,每天都有大动静。
经常是他一眼没看见,帝都的局势又变了。
电视上的青年眉眼是经年不变的温润,曾经的青涩褪去,像是一把藏于鞘的剑,锐利却不失内敛。
席鹊从小没念过书,贵族公学的时候就算有兰时序一对一辅导,也一直对学习不感兴趣。
他看着电视屏幕上的人,搜肠刮肚也没找出什么有文化的形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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