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的额娘去世,家里的中馈交到二婶手上,祖母留下的那一半嫁妆早被二婶以各种理由洗进了二房的荷包。
账房瞧出不对,偷偷告诉了石静。石静将此事写信告知阿玛,阿玛却说他不在京城,家里的事少不得要二叔二婶操心,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阿玛如此说了,石静只得照办。
谁知账房通风报信的事被二婶知晓,很快丢了差事,石静将账房一家留下,专门替她打理祖母和额娘留给她的嫁妆。
本想找个人看着,谁知账房和他那几个儿子都是能干的,几年下来收益破丰。
可她注定要嫁进宫,属于最高等级的上嫁。上嫁本来就不用太多陪嫁,陪嫁多了还会让夫家觉得没面子。
如果是嫁进宫,别说陪嫁,等闲的东西都不许带进去。
所以祖母和额娘留给她的那笔天价的陪嫁,早晚会被人拿出来说事。
石静已然做好准备,只是没想到隔壁母女如此沉不住气,年都没过,她的阿玛还未返家,就借口赔礼登堂入室了。
说嫁妆
隔壁母女居心叵测,石静当然不会让她们得逞,敷衍道:“我的陪嫁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交换清单。”
古代成亲,女方出嫁妆,男方出聘礼,两边的清单会在大定时交换。
但太子成亲由皇上指婚,规矩与民间不同,婚前步骤简化到只有领旨谢恩、交换清单和大婚这三步。
二婶闻言诧异抬眸,旋即露出一个关切的笑容来:“你这孩子闷声不吭地就把嫁妆单子准备好了,也不问问长辈的意思。”
貌似关心,实则埋怨。
埋怨自己没跟她商量,石静心中冷笑,面上不显:“多谢二婶关心,等过了年我阿玛就回来了。”
你把你自己当成长辈,也得看我认不认啊。
我又不是孤儿,我有阿玛。
“你阿玛到底是男子,这么多年在南边做官,如何懂京城嫁娶的规矩。”
二婶端起茶碗喝下一口,娓娓道来:“再说你要嫁的可是太子,不是普通的男子,宫里规矩多,更要仔细慎重,切莫闹出笑话,让人轻瞧了去。”
她在宫里住了九年,跟在太皇太后身边什么样的嫁娶没见过,对方还把她当成小孩子糊弄。
石静轻笑,身体朝后靠了靠:“我从五岁起跟在太皇太后身边,也经历过几件喜事。若说这宫里的规矩,石家恐怕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是这么个道理,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茶水见底也没人来续上,二夫人就知道嫁妆是讨不回来了,咬牙起身带着女儿离开。
一行人背影才消失,芳芷就呸出了口:“老夫人的陪嫁昧了一半去,影儿都瞧不见了,还好意思算计姑娘的嫁妆!”
说到陪嫁,石静早有安排,她打算只带太皇太后和皇上给的赏赐进宫,也算物归原主。
没错,就是她当年出宫时带回来的物件,全是内造,无法变卖。在宫外除了装x,当成传家宝一代一代地传下去,半点实际用处也无。
那些物件的清单都是现成的,找人按照陪嫁清单的格式誊抄一份就好。
至于祖母和额娘留给她的嫁妆,石静打算平分,既留了念想,也不占兄妹们的便宜。
她的阿玛为官清廉,这些年过去应该有些积蓄,不续娶的话,养活自己足够了。
况且阿玛是长子,总感觉自己对家族有责任,留钱给他又不知会贴补到哪里去。
或许二叔一哭穷,阿玛就心软了,还不是便宜了隔壁房头。
至于她自己……有浑身的本事,在末世都能混成财主,穿到太平年月总不会缺了银子使。
可话又说回来,这么大一笔嫁妆,不交给阿玛,还能交给谁呢?
三个兄长各自成家,倒是可以直接分下去,可石青和石争怎么办?
只让账房打理,她不放心,交给兄嫂也怕将来有纠纷。
毕竟不是个小数目。
石静想过带进宫,可她与太子成亲,凡事都要按照宫里的规矩来,不可能把什么都带进去。宫里赏人也有规矩,等两个妹妹出嫁,赏赐都有定例,太多了惹眼。
真是愁人。
转眼到了端午节,石静带着两个妹妹去西苑看赛龙舟。
按照之前约定好的,当天穿初唐制的汉服。
清朝入关之后,剃发易服男从女不从,汉女依然可以穿原先的衣裙,坊间的成衣铺也有汉服售卖。
奈何汉服好买,初唐制的汉服则需要订做。
从马球会回来,石静便让人叫了香衣阁的绣娘进府,给她和石青、石争量体裁衣,赶制衣裳鞋袜。
香衣阁的绣娘很会来事,石静说什么她应什么,只是在颜色的选择上与石静产生了一些分歧。
“姑娘正值妙龄,皮肤白净,穿沙青不如樱粉或鹅黄抬气色。”其实绣娘很想说沙青太素,从来不是小姑娘该穿的颜色,一般都是年老妇人或是孀居之人才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