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心虚地沉默,过了两三秒钟,说:“我想你来找我,跟我说,你好喜欢我。谢轻意,我想你粘着我,离不开我,然后想怎么rua你就怎么rua你,想你任由我揉弄予取予求。我想听说你好喜欢我,好爱我,要一起跟我在一起,不离开我。”
吕花花又觉得,她不应该在这里。她不确定施言有没有捅伤自己内脏,又怕施言跟自家老板一样特别会藏刀子,再摸出一把给自己来一刀。施言要是出事,老板只怕够呛。
谢轻意揉揉额头,努力让自己镇定。她决定先把这会儿脑子不太清醒的施言哄去医院,才看看能不能问出点情况,于是说:“你跟我去个地方。”她指指施言胸前的伤口,问:“伤到内脏了吗?要是伤到内脏,走不了远道就算了。”
施言用手指抠了抠里面的胸骨,说:“骨头挡住了。”
谢轻意问:“你不疼吗?”手抠开伤口,抠在连血肉带筋膜的骨头上,瞧着都觉恐怖。
施言说:“还好吧,心脏比较疼。要不,你等我会儿?我把这骨头处理掉,把心脏挖出来,它就不疼了。”
谢轻意只觉心脏被谁狠狠地揪住拽了把,疼得她的眼泪都出来了。
施言见到谢轻意哭了,想去替她擦眼泪,手被吕花花紧紧抓住,于是皱紧眉头扭头怒视她:“放开我的手。”
谢轻意看出施言的意图,对吕花花抬手示意。
吕花花松开施言的手,但做好随时再控制住施言的准备。
施言用满是血渍的手替谢轻意擦眼泪,却擦得她的脸上都是血。她又转身抽出温纸巾,仔仔细细地擦干净手上的血,然后又再去替谢轻意擦脸上的血和泪水。她说:“你别哭啦。”又情不自禁地唤了声:“谢轻意。”
谢轻意的眼泪越流越多,伸手想去摸施言的伤口,又怕触碰到,眼泪串成线地往下掉。然后,她趴在施言的腿上,泣不成声。
施言搂住谢轻意,安抚地轻轻拍着她的背,这种两个相处的熟悉感让她的心脏没那么难那么难受了,可因为谢轻意哭,又有一种别样的难受和心疼。
她不明白谢轻意在哭什么,为什么这么伤心,也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可又不明白。她想让脑子里的另外几个人格商量,可她们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她甚至弄不清楚,自己是哪个人格,因为哪个都不像。
何耀蹲到帐篷口,说:“老板,联系上了空中120,正在赶过来。”他又对施言说:“施言小姐,老板得去医院,你陪着去,行吗?她都难受哭了。你看她这样子,肚子疼得厉害。”
吕花花:“……”她看了眼自家队长,又看向施言,再瞄了眼自家老板,没作声。
施言点头,“嗯”了声,说:“你看看有什么要准备的,先张罗起来,待会儿120到了马上走。轻意,别怕,我陪着你。不疼的啊。”声音温柔极了,像哄孩子。
谢轻意哭得直抽气。
何耀说:“老板,这里地方太窄,我们换个地儿。”他把谢轻意抱出帐篷。
施言赶紧跟出去。
吕花花见她上身只着内衣,都快走光了,赶紧拿外套给她披上,但怕弄脏伤口,没敢给她扣上,只让她披着。
他们去到大帐篷,庄宜已经提了医药箱过来,对施言说:“施小姐,你胸前的伤口,我先处理下。”
施言说:“不用,我待会儿还要挖心,挖完了你再替我缝。”
谢轻意强行止了哭泣,对庄宜说:“要怎么弄,你告诉我,我来。”
庄宜用镊子夹住棉球沾上碘伏,递给谢轻意,说:“先消毒,再拿针线缝上。”
施言还没挖完心,不乐意让她们缝伤口,可见到谢轻意用碘伏替她清洗伤口,半点不容她拒绝的样子,就由着谢轻意去。她望着哭得眼睛鼻子都红红的谢轻意,问:“谢轻意,你为什么哭啊。在我的记忆里,你好像都不会哭,你怎么啦。何耀骗我说你肚子疼,肚子疼才不是这样的。你怎么了?”
谢轻意说:“待会儿缝好针,你睡一觉,睡醒了,要是还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就告诉你。”她用碘伏擦试完伤口,又在庄宜的指点下,夹住缝伤口的针,去缝合伤口。
施言瞧见谢轻意盯着伤口缝合时的认真模样,再看看自己的伤口,突然明白过来,然后乐了:“你是因为我受伤,难受哭了呀?你在乎我?”
她的脸上漾开了笑容,又往前凑了凑更加靠近谢轻意。
谢轻意夹住针的镊子一歪,戳在了胸骨上,吓得她叫道:“施言,你别动。”
施言的身子往后一仰,大大方方地露出伤口,说:“缝吧,想缝哪缝哪,只要你乐意。”
谢轻意气得直咬牙,眼前阵阵发黑。她扭头对吕花花说:“给她录下来!”这笔账,回头再算。
施言听到要录下来,扭头,对着镜头摆了个美美的造型。她压根儿没有意识到,满脸笑容极妩媚的模样,衬着血淋淋的胸膛和足有十厘米长的伤口,显得有多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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