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里堆满了杂物,角落里蹲坐着几个瑟瑟发抖的女人。
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舒火的奶奶躺在一个铺在地面的草席上,而舒火就跪坐在草席前,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明,显然她已经保持这样一个姿势许久了。
韩芮安被这个画面震住,悲伤的情绪一下子灌满了她的整个胸腔,撑得她透不过气。等她回过神来时,她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施谨就站在她的身侧,抬起手,似乎想给她擦眼泪。
韩芮安躲过施谨的动作,自己胡乱用衣袖擦了擦。
施谨缩了缩手,随后自然地放了下来。
她们没有去打扰舒火,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施谨轻声地将所有被土匪抓过来的村民都疏散了出去。
村子里的幸存者们很快就知道土匪们全部都被抓起来了,他们高兴欢呼着,绽放出末日后的第一次笑颜。
待舒火整理好情绪后,她们几人才从地下室出来,随后很快就受到了村民们的热情招待。
在得知舒火奶奶的死讯后,大家伙们立即帮忙着举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顺便一起祭拜这几天因为丧尸化或者被土匪害死的亲人朋友们。
晚上舒火守着简易的灵堂,韩芮安和施谨就在舒火家的客房歇息。这次客房充足,她们不用再挤一张床了,这让好些天都跟施谨待在一起的韩芮安颇有些不习惯。
韩芮安打开窗,望着窗外高挂的月亮,一时间有些多愁善感了起来。
胡思乱想一会儿,不知怎的,她竟又掉了几滴眼泪,她随意抹了抹,这才听见已经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的敲门声。
韩芮安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施谨,疑惑道:“怎么了?”
施谨默了几秒,颇有些扭扭捏捏的,半天才答道:“我我有点怕黑”
仿佛听见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韩芮安瞪大了眼,她迟疑道:“什么时候,你堂堂‘24k冷少’也会怕黑了?”
当听到自己年少不懂事给自己取的尬死人的微博名从韩芮安口中冒出来的施谨:“”
淦!天杀的,她当初怎么会取这么社死的网名啊啊啊啊!
施谨强忍住羞耻,想说点什么回答,却硬是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噗哈哈哈哈”。
清脆的笑声在空气中响起,像是天籁一样解除了施谨的尴尬。
韩芮安将门打开的幅度拉大,侧身让出道来,双眼满含笑意道:“快进来吧,怕黑少女。”
施谨轻咳了咳,双手拍了拍自己城墙厚的脸皮,落落大方地走了进去。
她先假装随意打量几眼整个房间的布局,而后便在床边的沙发上端庄地坐了下来,仿佛立志要做一个娴静的女子。
她做作的姿态很快就被韩芮安收进眼底,逗得韩芮安几乎又要笑出声。
收敛住笑意,韩芮安发现自己刚才沉闷的情绪在施谨的到来后似乎几乎一扫而空,果然
果然人还是不能自己一个人呆着,不然很容易会胡思乱想的!
两个人都坐下来后,便开始大眼瞪小眼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们接下去要去哪里?”最后还是韩芮安先打开了话匣子。
施谨瞥了眼她,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我”韩芮安垂下眸子,轻声道:“我想回家”
“好,那我们就回家。”施谨应得很快。
“噗,”韩芮安笑她,“搞得好像你家也在那一样。”
施谨定定看她,看得韩芮安几乎要以为她下一句要蹦出一句“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家”了。
半饷,才听到施谨回话:“我老家在那边,不是吗?”
“也是。”韩芮安干巴巴地回了句。
什么老家,狗屁老家。在她们毕业后,那地方韩芮安不知道跑过多少次了,每次看到的都是一副人去楼空的景象,再后来,那栋房子搬来了一户新人家,韩芮安便知道,施谨一家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从最后一次争吵冷战后,她们一个月没见,高考结束后韩芮安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施谨家找她,却没想到,她再也没能找到施谨。
早知如此,高一去春游住在民宿的那天晚上,她千不该万不该手贱去搜索施谨的微博名。
如果她没去搜索没去看施谨的微博,也许两个人就不会有后面那么些牵牵扯扯的孽缘。
这样子,也就不会分手了。
我什么都没看见!
那天晚上,韩芮安悄咪咪偷看施谨微博被逮了个正着之后,两个人便在房间里展开了对峙。
当然,主要是施谨盯着韩芮安看,而韩芮安心里打鼓、战战兢兢、沉默不语。
好半天,施谨才开口:“你”
求生欲爆棚的韩芮安立刻开口:“我什么都没看见!!”
施谨被打断,又默了下来。
韩芮安偷看了眼她的脸色,又急忙强调道:“真的!”
“”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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