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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哭,阎雨泽,这可太没面子了。
她重整心绪,车身已经倒进了下坡的路段,在冲刺滑下去前,有一个短暂的停留。
听到阎雨泽呼吸声起伏更大了,穆白大叫:“阎雨泽!睁眼!!”
她话音刚落,车身就像屁股着了火似的急吼吼往下冲,阎雨泽在冲刺的前一秒听话的睁开了眼睛,她眼前的所有景象都在飞速运转,似乎马上要撞上支撑着轨道的大铁柱子时,车子又灵活地拐了个弯钻开。
她向来打理得顺直的发丝被风吹得四处飘舞,有的顺着方向飘去脑后,有的不服帖地挡在她的脸上。
阎雨泽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车子在这条轨道上哐哐哐地砸着前行,有时极速的拐弯还会让她的肩膀撞上车的门。
但是穆白好像很开心。
阎雨泽听到了穆白呜哇大叫的声音,声音里都是兴奋、喜悦和肆意。
“啊啊啊啊啊!!阎雨泽!!!!”
在车子的跌跌撞撞中,阎雨泽尽力地挪动自己的脖子扭头看她。
穆白的双臂举得高高的,刘海全乱了,头发飞扬在脑后,整个人快乐得不行,像一只被放生的小鸟,阎雨泽敢肯定,如果不是这个安全装置困住了她,她就要飞起来了。
阎雨泽也感到开心。
她尝试着松开了点手,发现其实很安全,然后挡在了自己的嘴巴两侧,做成了一个扩音筒的形状。
“穆白!你高兴吗!”
“阎雨泽!!!”
穆白是第一次听见阎雨泽的音量能达到这个高度,可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叫了她的名字。她一扭过头,就对上了阎雨泽侧过来的笑脸。
下过山车的时候,阎雨泽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出口处,穆白眼疾手快地捞住她搂进了怀里,然后放肆地嘲笑:“阎王小姐,你也太弱了吧?”
其实这倒不是阎雨泽怕才脚软,她到了第二个环时已经很能适应过山车的快乐了,只不过第一次坐过山车,刺激过久了后都会有这样的正常生理反应。
不过饶是理由正直,阎雨泽还是被她笑话得脸上起了红晕,比起刚刚进入过山车的状态,看起来要健康多了。
她站稳后就主动松开了穆白的手,“要不要去取照片?”
“好呀!”穆白欣然地应了,她太想看看阎雨泽当时的表情了。
排队那么久,加上太阳光晒得猛烈,穆白感觉到口渴。
于是两人找了个餐厅外的藤制餐椅坐下来,阎雨泽去买冷饮了。
照片是用拍立得相纸打出来的,在显像前一直被穆白抓在手里甩动,端着东西的阎雨泽见状快步过来抢走:“不能这么甩,会损坏底片的。”
她把相纸放在了桌子上,头顶的阳伞刚好遮住餐桌,留下了一片较为凉快的阴影。
穆白好奇地问:“你还懂这个?”
阎雨泽盯着慢慢显出点样子的底片看:“活得够久,总能学点东西。”
“芒果酸奶冰沙。这个是香草奶油雪糕。”
两个纸质圆筒的盒子被推到了穆白面前。
“谢谢,我要冰沙。”
阎雨泽贴心地递上了吃冰沙用的勺子。
阎雨泽没吃雪糕,专心致志地盯着桌上那张相纸,时间差不多已经显出完整的图像了,她却身子顿在那儿,一动不动。
“出来了吗?给我看看?”
穆白一手扶着冰沙杯,一手把勺子塞进嘴里后就去够对桌上的相纸。
快碰到的时候,被阎雨泽一下无情抽走。
“没呢,还早。”
“你骗我!我都看到了!”穆白不满地捏起拳头:“阎雨泽,你是不是拍得很丑不敢给我看?”
丑这个字就从来没在阎雨泽的人生字典里出现过。
她把相纸翻过来盖在桌上,手掌压在相纸上,眼睛瞥向别处:“没有,是还没出来。”
穆白已经猜到了,她把勺子插进冰沙杯里,两手解放开来,像威胁小红帽的大灰狼一样冲着阎雨泽在空中抓了抓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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