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下脖子,轻吻了久违的柔软,湿滑的舌尖与暌违已久的伙伴共舞交缠时,手指也熟练地慢慢攀上霁月的腰间。
顺应着胸腔里跳动的节奏,两人的呼吸声也越发沉重。
完全松掉的领带被霁月扯动,滑落在地上。
霁月仰起脖子短暂地汲取了新鲜的空气,被深吻到红透了的唇瓣缓慢传递着大脑的指令。
“唔嗯孰湖,抱我进去。”
人神殊途
如果再给一次机会, 雷冬冬绝对不会去主动认识穆白。
那样的话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神印者,等待爹妈上门认亲就好了。那样的话,她应该没有机会认识穆桃了。
她也就不用在这里歇斯底里地和一个小孩子吵架。
现在经过了一场大战, 两个人各占据在沙发两端, 俱都喘着粗气, 谁也不想让谁。
穆桃眼睛通红,身体因为过于虚弱而不受控地发抖, 咳嗽声连绵不断。
雷冬冬看着既心疼,又抹不下面子, 两手抱着手臂, 别开了视线。
穆桃也寸步不让,连着咳了好多天了, 浑身酸疼,但她就是不去医院, 因为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上诉状提交之后, 二审也进入了流程, 公益组织帮她的已经很多了,更多的事还需要她亲自处理。
现在去医院,只会耽误事。
雷冬冬终于还是忍不下心, 她去接了杯温热的水, 但递给穆桃时语气并不很好。
“我只是拜托他父母打声招呼,也没有妨碍到正常的司法程序,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你不是说一审前他们就找了关系去私会审判长了?”
穆桃刚喘匀,又开始气息不稳:“他在追我,你却让他帮忙?”
她也不明白雷冬冬怎么想的, 她们这段日子都在一起,雷冬冬贴身的照顾让穆桃偶尔会产生两人已经很亲密的错觉, 她误以为她们之间还有可能,原来心底里那股本来就没有燃尽的希望就春风吹又生了。
可是雷冬冬居然去找了李俊豪。
穆桃怎么也无法理解,更无法谅解。
她有种被最信任的人出卖了的感觉。
雷冬冬在把她推出去,她对自己根本没有一点感情。至于为什么还留在她身边照顾她,穆桃叹口气,也许是姐姐有什么嘱咐吧。
“穆桃,你的身体等不了了,我有什么办法?”
穆桃没有接水杯,埋着头,看不清表情。
雷冬冬抬起手臂用衣袖粗暴地蹭掉眼泪:“如果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就去地府看看穆白。可是你不珍惜身体,我怎么可能放心离开?”
穆桃好像很累很累了,她声音低哑:“我要打赢这场。”
“你赢了然后身体全垮了?!你这样穆白也不会安心的!”
“还要安什么心?我姐已经死了。”
穆桃哑着嗓子喊,但她刚一抬头就看到了雷冬冬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流,她怔愣住,最后的一个字卡在了唇边,再缓缓吐出来,比起前半句,像突然被人扭了减弱按钮似的没了声音。
门铃声响起来。
雷冬冬吸了吸鼻子,转身出去:“我去开门。”
雷公站在外面,开门就见到双小兔子眼睛。
“冬冬,这是怎么了?”
“爸,你怎么来了?”
雷公赶紧从兜里掏出包纸巾,给雷冬冬擦了擦眼泪:“看到你传来的消息了,你妈妈放心不下,让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大门是斜对着沙发的,雷公一眼就望见了沙发上半躺着的人。
全屋上下就两个人,谁把他宝贝女儿惹哭的显而易见。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雷叔叔好。”
“嗯,穆桃是么?你好。”
“爸,先坐下吧,给你倒杯水。”
雷公点头应好,边坐下边环视了一圈陈旧装潢的老房子。
“你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吗?”
房子面积不大,除了卫生间和厨房,剩下的就是两间卧房。
卧房是并列的,紧闭着的门中间有一堵窄墙,墙面应该没有重新粉刷过,颜色有些发黄了,上面用铅笔画着一道道横向痕迹,最顶上的那条写着“小白13岁151”,矮了近半的那条线已经看不太清字了,这是两姐妹的身高记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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