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该是什么样的。”
“我觉得我是理性的人。”
傅迟捻了捻指尖,叹笑一声,发丝掩住她半张精瘦侧脸。
她的声音渐渐染上很淡的鼻音,像感冒,清冷冷又软哝哝的。
裴泠初静静听着,呼吸声时而在耳边放大,时而缩小,张张嘴,却欲言又止。
“但是在你这里,我就会变得感性,变得很奇怪,我有的时候都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实的自己。”
“你说我可爱,我觉得奇怪。”
“但我偶尔也会想,我竟然会变得可爱起来。”
“我变得柔软。”
“但这不是因为我自己,而是因为你。”
“你让我摸到自己的灵魂。”
傅迟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她说完这些话,好像终于下定决心,慢慢往后退,停在一米远的距离。
“我答应你。”她笑得很温柔,很包容,很坦荡。
“我重新做回你的妹妹,小初姐姐。”
她不想追得太紧,不想逼她,好不容易有借口让她们回到“正常”的相处方式。
就这样吧,先这样吧。
“我会保持适当的距离,不逾矩,不越界,安安分分当裴家的小管家。”
裴家的小管家。
裴泠初的占有欲开始作祟,她缩了缩指尖,眼眸低垂下来,咬住唇内几天未愈合的伤口,撕扯着皮肉。
她们之间似乎裂开一道巨大的鸿沟。
可,这是裴泠初自己选择跳到对岸的。
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裴泠初轻喃:“好。”
这一声,就像法庭上敲下最终判决结果的法槌。
如果傅迟知道最终的结果是这样,她宁愿没看到裴泠初发的消息。
她明明不想松口的。
可是,她看到裴泠初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
她脸色难看,嘴角有血,她是不是又咬自己了,她掩在睡衣底下的皮肤是不是又被她自己抓破了。
傅迟觉得自己做错了,从头错到尾。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喜欢裴泠初,没有撒谎和她发生关系,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她正在变成伤害她的一部分。
傅迟缓慢阖上眼,呼吸抖了抖。
不敢奢望裴泠初会喜欢她,她连那些微妙的可能性都不敢相信。
这样的自己。
她没有办法把这样的自己交到她手里。
“小初姐姐还有要跟我说的吗?”
傅迟捏起一个分寸感和距离感恰到好处的笑容。
这笑蓦地刺痛裴泠初的眼睛,眼底微闪,她盯着地板,眼眶泛起酸涩热意,轻轻摇头。
不敢说话,她怕自己哭出来。
傅迟神态自若点点头,“那你今天晚上要泡澡吗?需要我帮你放水吗?”
“不用……”
裴泠初摇头的幅度大一点,搅乱声线里的杂音。
“好吧,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小初姐姐叫我就好。”
傅迟转身按住门把手,又回头看她,声音似夜晚宁静安详。
“那我回卧室了,小初姐姐,晚安。”
裴泠初忽然抬头,眼底猩红,慌张无措,眉间却微恼,咬紧下唇,抬起手朝前迈一步。
不想让她走。
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这次就这么听话,没有自顾自转去浴室放水,不管她害不害羞,也要帮她准备内衣裤,明明有洗贴身衣物的小洗衣机,她还要为了看自己不好意思,非要给她手洗,而自己又拗不过她。
为什么这次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为什么不强硬一点,像在厨房把她按在流理台上亲那样!
但傅迟没看见她的动作,声音很轻地关上房门。
混蛋。
明明说要一直陪在她身边,明明说好的,为什么要走。
刚消肿的眼皮,一流眼泪,又立马肿起来。
裴泠初蹲在地上,十指插进头发里,发狠地揪自己的头发,泪水打湿地毯,柔软的绒毛粘在一起,蔫头耷脑,像在为她弯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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