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倦元嘉的怒吼更是令人深刻,目前闲谈境还有人大谈这里到底几角恋。
其他受罚弟子走后,公玉璀对跟着她的人道:机械仙鹤六个时辰后轮岗会休息一个时辰,你们届时跟上。
她不打算前往剑冢深处,等着在外面坐享其成。
这几位都是金丹期的弟子,还有法器加身,并不畏惧剑冢的地形。
公玉璀许诺了天大的好处,自是能调动得人。
今夜雷雨交加,丁衔笛从前没有这样的经历。
她甚至感受不到冷,心头仿佛含着一口沸腾的血,身上的骨头都烧得她浑身火热。
我还是学得太少,学得不够精。
不够,什么都不够。
这个世界远比她想象得宽广,也有无数她未知的东西。
符箓、咒术、世家、宗族、妖魔和
夜晚的山林被雨水席卷,泥土污浊她的外袍,她一身泥泞,躲开从树下跳下企图啃咬她的狰狞野兽。
这些都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丁衔笛迷迷糊糊地前进。
本能驱策她找个干燥的洞穴,地底下会更安全。
泥土、枯草、虫蛇的气息。
她的气息惊扰了森林中的灵兽,雨夜非人的眼眸亮起,由近及远,恍若鬼火。
栖息的鸟类振翅,盘旋天上的机械仙鹤没有得到首领的指使,继续巡逻。
丁衔笛的脑子不受控制,她想到很多。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那双红睫,师父说像红合欢,很是美丽。
什么师父,我不是丁衔笛吗?
不对,丁衔笛是有师父的,那我又是谁。
她的外袍被锋利的兽爪割破,旧伤未愈,新伤重重。
也有灵兽不堪攻击倒在地上,其余纷纷后退,惊惧地望着雨夜里金瞳的人类。
丁衔笛不知疲倦,更不知昼夜轮转,或许剑冢深处没有昼夜。
散修趁着机械仙鹤轮岗之时前来,看到的就是一地灵猿的尸体。
山谷安静,大雨骤歇,妖异的月下,有人走得慢慢吞吞。
几个散修弟子对视一眼,齐齐上前。
裹着杀意的弦音未至,百米之外的剑修倏然转头,那张脸不仅沾满血迹,还爬满鳞片,月下泛着金光,格外瘆人。
丁衔笛脑中声音无数,师父、师妹、我怎么还有好几个师妹。
我的师妹不是梅池吗?
不对,我不应该有师妹,我是丁衔笛。
我要回家。
我想妈妈。
我要和一个人一起回家。
我们说好的,不能死在这里。
万千杀意袭来,散修弟子笃定丁衔笛必死无疑。
千钧一发之际,游扶泠送给丁衔笛的发带似乎受此地异常的灵气驱使,化为一柄长剑,以裂天之势狠狠劈向来人!
轰隆一声。
山谷巨响伴随着血迹飞溅,丁衔笛拖着织物化为的长剑走向一击后还存活的弟子。
摆脱穷酸的剑修每日精心梳理的长发披散,血色笼罩,随着对决,丁衔笛身上旁人的碎肉落下,每一步似有山谷之声与她相合。
宛如苍天破碎的震慑下,剑冢深处剩下的弟子依然竭力围剿她。
她旧伤未愈!我们不可后退!
结阵!剑冢深处无人管辖,竭尽全力!
可她真的只是筑基?这金丹都不可能
风吹起金瞳剑修的散发,她每一步都令人恐惧,踩过断肢,气势锐不可当。
公玉璀不是说丁衔笛很好解决?
我们被骗了丁衔笛不是呃
她这不是入魔的征
剑冢外围的弟子还在连夜铲屎称重,忽然的大地震动吓了她们一跳。
地震了?
还是海啸啊?
未曾听闻无方岛还有洪灾
公玉璀坐在山洞,掌心的碎玉被她捂得温热,她闭着眼,想念远在梧州的长姐。
她不想成为公玉凰的拖累,也不想成为别人耻笑公玉凰的理由。
若是得到天绝,那
又是一声巨响,下了两夜的雨又裹着霜雪而来。
剑冢四时失序乃是常态,公玉璀不曾放在心上。
她利用典颂施展禁术,又指使司寇荞下手,花了那么多心力,就是为了这一天。
丁衔笛修为不高,游扶泠不在身边,此刻又无执法仙鹤在场,那几个散修个个都是金丹期,定然能把她当场格杀。
洞外风霜雨雪轮番而来,洞内篝火飘摇,忽然惊雷落下,劈开了山洞。
还在捡屎的其他弟子惊恐地看着丢在地上的尸体,还有被血溅了一身的公玉璀。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响起,干燥的洞穴拖着长长的血迹,像是野兽游过。
公玉璀瞪大了眼,你你还没死?
回答她的本该是长剑穿心,有人忽从山洞外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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