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绯笑了笑,没有回答,因为她没有答案。
归墟与归墟之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圣女绯不能确定,宴祈是主动背弃他们的约定,还是他不得不抛弃她。
“不重要了。”
“是啊,不重要了!”
容廷与圣女绯最后的目光,同时落在软糯糯的小狐狸身上。
小狐狸承载着他们二人最美好的祝福,以及最纯粹深厚的爱。
伴随着容廷圣女绯身形的消散,最后一点洁白光亮融入小狐狸身体。
小狐狸眼睁睁看着容廷与圣女绯消失,在惊惧惶恐里陷入沉眠。
再醒来,归墟仍是小狐狸眼中灰蒙蒙的归墟,可哪里好像又不一样了。
他孤独地在归墟跑来跑去,似乎想要寻找什么,然而他什么都没找到,归墟里一无所有。渐渐地,小狐狸甚至失去身体本能的这股冲动,他不再盲目寻觅,他总是孤独地蜷缩着,仿佛能一觉睡到时间的尽头。
终于有一天,有个少年,着一袭银蓝衫的少年,在时间的尽头到来之前,他先来了这里。
“咦?”疲惫至极的少年突然捞起小狐狸,明显哭过的眼眶盈着疑惑。
此时的少年,不再总是一副倔强骄傲的模样,他很脆弱,仿佛失去极其珍贵的东西。
少年冰冷的手,轻轻抚摸小狐狸雪白毛绒,哽咽着:“小狐狸,你怎么在归墟?”
小狐狸黑漆漆的眸子里,倒映的全是这片银蓝,还有少年漂亮又伤感的脸。
“你身上没有恶煞之气,小狐狸,你是被我强闯归墟时的气流卷进来的吗?对不起啊!”少年抱紧小狐狸,把脸埋在他柔软的绒毛里,低声重复,“对不起……”
少年莫名热泪滚滚。
小狐狸有些慌了,他并不理解少年为什么要哭。
他努力伸出小爪子,用肉垫蹭蹭少年的脸。
少年吸了吸鼻子,握住小狐狸前爪,笑得比哭都难看:“小狐狸,他们说的对,我阿兄没了。”
小狐狸不太懂,他仰起头,用舌头温柔地舔舐少年脸上的泪水,以此为安慰,让少年不要再哭了。
“你怎么这么乖?”
他们在归墟相伴,成为彼此唯一的依偎。
后来,少年抚摸着小狐狸,喃喃低语,成熟稳重得像个大人,“小狐狸你那么可爱,可惜我不能养你,因为我的未来,会是一条狭窄、无趣、被安排的既定的路,我不要你和我一样,被困在匣子里,变成另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
小狐狸喜欢少年,也很想告诉少年,他愿意陪他走那条狭窄无趣的路,只要他愿意要他,那么,他愿意陪他的。
遗憾的是,小狐狸没能把这份心意,好好传达给少年。
被少年带离归墟的瞬间,圣女在小狐狸体内设置的封印再次生效,这也是封印完成的最后一步步骤。
小狐狸的记忆清零了。
从此,他不会再记得归墟,也不会再记得漂亮又脆弱的少年。
理应如此的,可不知为何,许是记忆化作烟雾纷纷离小狐狸远去的瞬间,走在前方的少年忽然回过头,展颜一笑。
从此,这一抹模模糊糊的少年身影,便永远烙印在小狐狸心上。
原来, 容廷竟是因他而陨落。
圣女绯,还有狐帝宴祈,他们都死了。
为什么宴祈也要如此呢!他不是已经将圣女绯忘得一干二净么?这些年, 他不是一直都有意识地忽视忽略他吗?为何在最后一刻,他这个并不算称职的父亲,却要用付出生命的代价, 来维护他、守护他?
如果他们能在决定之前问问他, 丹卿的答案是“拒绝”。
他不要他们的牺牲。
他希望靳南无可以等到他爱的容廷, 他希望圣女和宴祈都能好好活下去……
眸中漩涡凝成浓郁血色, 丹卿终于崩溃,他彻底放逐自己,任由这股悲哀颓丧的情绪四处蔓延。
天地仿佛与丹卿的情绪连为一体,狂风拔地而起, 万物摇摆颠动,地底似有无数怪物蠢蠢欲动。
崖松大惊失色:“这又怎么了?”
几人眸露骇然,眼瞳中,有黑压压的墨色,席卷而至。
漫山漫野,无论是不毛之地, 亦或是江流河海, 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迅速滋生出密密麻麻的紫葵草。
它们伸展着触手般的藤蔓, 旺盛生长, 直至铺满世间每一个角落。
紧接着, 它们开始向上攀登,以近乎于吞天的气势,猖狂而热烈地叫嚣着、挥舞着。
挥剑斩不断。
烈火烧不尽。
如同被囚困在湿漉漉的阴森沼泽。
……
就让一切都毁灭吧。
丹卿闭着眼, 冷漠地想。什么爱恨情仇,什么是非对错,通通化作乌有,岂不干净?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心里又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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