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远。”
姬雪年显然不以为意:“就他那可怜兮兮的修为,怎么可能听得到?”
丹卿诧异地看向姬雪年,不解道:“你平时不这样心胸狭隘,为何今日处处针对那矿工?而且你现下讲话也很难听。”
姬雪年被噎了下。
他恼道:“那挖矿的对我有杀念。”
丹卿瞪圆眼睛,不可置信地笑出声,见姬雪年当真生了气,他忙捂嘴道:“你方才也说他修为低,你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就好比天与地,他怎么可能以卵击石?况且动机呢?他想杀你的动机是什么?”
姬雪年也很憋屈:“本君如何知道?兴许那挖矿的相貌平凡,便妒忌我丰神俊朗、仪表堂堂,所以他看不惯我,想杀我。”
丹卿:“……”
姬雪年着实被那挖矿的气到了,他越想越愤懑:“那挖矿的是不是咱们团里的矿工?我不要他,你把他划掉。”
“公报私仇不好吧,况且他们矿工谋生本就不易,你又何必与他斤斤计较?”
“我与他斤斤计较?他想杀我!想杀我白帝姬雪年的人,他可是最不自量力的那一个。”
丹卿实在不懂姬雪年到底愤慨什么,退一万步讲,就算那矿工对他有杀意,但那矿工修为如此不济,难道他不应该更高兴么?毕竟对方毫无威胁。
想是这般想,但看着冒火的姬雪年,丹卿知道,此番言论定然说服不了他。
“既然他妒忌你外貌出众,那就更不能将他除名了。”
“为何?”
丹卿慢悠悠道:“帝君若能时时让他看到你光鲜亮丽英俊神武的模样,岂不是更让他气红了眼、酸绿了肝,这就叫作不战而胜。”
姬雪年惊了,居然还能这般行事的吗?好阴险、好狡猾,好合他心意!
姬雪年仿佛开了眼界,他钦佩地望着丹卿,真心实意地由衷夸赞道:“好主意!遗憾的是,本君此次出门略仓促寒酸,没有带上那些重量级的衣物配饰,不如你陪我去这边的成衣铺,先选它个几十来套!”
丹卿:……
很快便到了启程黑崖的日子。
直至集合前,容陵才从其他矿工嘴里,知道白衣仙君的真实身份。
原来他是长留山白帝!他竟是白帝姬雪年?也就是说……
那一瞬间,脚底似有大股大股的阴森寒气,直击容陵心脉。
凡尘渡劫种种,顷刻浮现在容陵眼前。
那根横亘在段冽与“楚之钦”之间的刺,从前无关紧要,可这根刺,如今又在容陵与丹卿的身边出现了。
这一次,被他深深伤了心的丹卿,还能对那根刺视若无睹吗?
一重又一重的打击,接踵而至,是嫌他活得还不够悲哀吗?
为什么全世界都像在专门同他作对?为什么那位白衣仙君偏偏是段璧,为什么他偏偏是丹卿真正的渡劫对象?为什么他又突然出现?到底都是什么?
容陵痛到极致恨到极致,几乎笑出声来。
如果老天也想惩罚他,容陵承认,他是真的怕了,他怕得几乎想落荒而逃……
天刚破晓, 几支采矿队伍集合完毕,整装待发。
赌矿的几位“金主”们,除丹卿姬雪年, 只有碧雀道君决定一同前往。
山崖之上,碧雀道君迎风而立,衣摆飞扬, 端得是仙风道骨、品格清高。
一阵薄雾随风而散, 碧雀道君忽地伸出右手, 飞快抠了抠鼻子。
没过多久, 他又用食指抠了抠另一边……
此时此刻,正暗暗观察他的丹卿一囧,果断收回视线。
好吧,碧雀道君他绝对不可能是容陵。
因为容陵并没有这种动不动就抠鼻子的喜好。
如此看来, 这些赌矿“金主”当中,是没有容陵假扮的对象了。
丹卿思来想去,还是倾向于认定,容陵就藏匿在这群人之间。
既然他不是顶着“金主”的名号,那便只能是矿工?
这事儿其实也怪丹卿先入为主,他原以为容陵金尊玉贵、身份特殊, 不曾吃过什么苦头, 便下意识认定, 容陵不会委屈自己, 去做那日日劳作的矿工。
但细细思量一番, 矿工相比于赌矿修者的身份, 更低调不易被察觉,也更方便行事。
若有所思地抬眸,丹卿扫了眼乌泱泱的人群。
矿工足有两百多号人, 所以,容陵他究竟藏身在哪个矿工团?如今又是怎样一副面貌?
想到这里,丹卿不由神色黯淡,眸染失落。
容陵肯定早就发现他了吧!原来当相爱都成往事,当过往美好都变作云烟,容陵就真的当他只是个陌生人,完完全全的视若无睹了么?
清晨的风微凉,裹着淡淡的露水湿气。
丹卿直挺挺地站在松下,灼红衣摆随风摇曳。
他眉眼轻蹙,红唇微抿,仿佛想什么想的正入神。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