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接过她手里的胭脂:“好。”
&esp;&esp;严冬厚雪,檐子上滴水结成长而晶莹的冰柱,叽叽喳喳的鸟雀飞落在台阶上,歪着小脑袋偷听新房之中的小夫妻笑语盈盈。
&esp;&esp;阳光安静地铺洒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宛如一块精致的鎏金锦缎。
&esp;&esp;这个冬天,好像已不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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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陆玖与江殷收拾好行头之后,便前往齐王妃的院子中拜见。
&esp;&esp;齐王妃耶律珠音微笑地端坐在上首席位上,面孔显得有些苍老病容,这些年她的身子一直不好,不过是由着流水的山参药品吊着性命罢了。
&esp;&esp;陆玖奉茶的时候,她还在不住地咳嗽,连忙命身边的侍女搀扶儿媳起身。
&esp;&esp;耶律珠音是心病,这些年与齐王的夫妻关系一直冷淡,对江殷这个儿子亦是淡淡的,只不过经过三年前那场牢狱之灾后,偶尔也会当面关怀儿子几句。
&esp;&esp;江殷一贯没耐心听这种絮絮叨叨的话,基本的礼仪过去后,便在院外等着陆玖一同入宫,只剩婆媳两人在正屋里说话。
&esp;&esp;“我身子不好,今后王府上下就要由你打点,一切都辛苦你了。”耶律珠音受了陆玖的茶,又托着她的手,并从自己的手腕上退下一串红宝石的手钏戴在陆玖手腕上。
&esp;&esp;“这是我和亲之时,我的父汗送给我的陪嫁,很是珍贵,我今天把它交给你。”她微笑地拍了拍陆玖的手,似笑似叹,“还好,最后是你。”
&esp;&esp;陆玖自是不敢承受这样贵重的礼物,但是耶律珠音坚持,陆玖也只能受下。
&esp;&esp;她垂眸轻轻抚摸着那宝石手钏,清楚这是一个母亲的托付。
&esp;&esp;从此以后,她的儿子便交到她的手上了。
&esp;&esp;“儿媳虽不敏,但是既然嫁给了元朗,就一定会好好地护着他,爱他,相扶持着走过这一生,不离不弃。”陆玖俯下身,亦最诚挚的敬意对耶律珠音深深叩首。
&esp;&esp;耶律珠音病容深重的脸上带着一丝安慰,她亲手搀起了陆玖,对着微笑道:“我这一生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从来不曾有过夫妻相敬相爱的日子,幸好,你和我的儿子还有机会可以过上这样的日子,这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点欣慰了。去吧,别让他久等了。”
&esp;&esp;陆玖轻而郑重地点头:“儿媳走了,您好生安歇。”
&esp;&esp;耶律珠音微笑:“好,我还希望,我能够等到你们孩子的出生。”
&esp;&esp;陆玖的脸上挂了些羞赧,低头柔柔道:“您长命百岁,来日会看到的。”说罢,便转身朝着屋外的方向离开。
&esp;&esp;江殷站在屋外的檐廊下等着她,见她走出屋子,便快步迎上来。
&esp;&esp;他已有些等急了,略不满道:“我都等你好久了,你们说什么,说了这些功夫?”
&esp;&esp;陆玖侧眸,轻轻笑看他,训诫道:“对母妃说话要尊重些,她是长辈,说多久都是应当的。”
&esp;&esp;江殷并肩在她身旁,把陆玖的胳膊挽在自己臂弯里,两个人紧贴着往前走。他笑吟吟道:“你才嫁过来一天,就帮着我母妃说话,今后这家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吗?”
&esp;&esp;陆玖挽着他的臂膀,仰着头骄傲笑起来:“以后这个家里,爹娘第一,我第二,我们将来的孩子第三,馒头和煤球这两只小狗第四,你嘛,你自然只能排第五喽。”
&esp;&esp;江殷朗声大笑:“那我这家族地位也太低了!”说着,他佯装一副恳求的认真模样,看着陆玖道,“娘子,发发慈悲吧,怎么着我的地位也不能不如两条狗啊!我要的也不多,还是把我排第四吧?”
&esp;&esp;听见这话,陆玖噗嗤一声掩着嘴忍不住地笑出声。
&esp;&esp;她抬眸看,偏生江殷还这么正儿巴经地配合着她的高兴求她。
&esp;&esp;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容,扬了扬眉毛,很是正经地道:“那好吧,既然你都求我了,我就让你排第四吧。”
&esp;&esp;江殷很是泥腿地连忙替她捶背,言笑晏晏:“夫人的大恩大德,为夫永生难忘!”
&esp;&esp;陆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身后挽住他的胳膊。
&esp;&esp;小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说笑笑,朝着齐王府大门的方向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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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几日嘉熙帝龙体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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