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入眼,面前的容颜并不是那张清瘦白皙的秀丽面孔,而是何羡愚圆圆的大饼脸和一双带笑的眼睛。
&esp;&esp;江殷原本还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忽然见到这张大脸,整个人顿时背脊一凉,伸手将面前的人推开,惊吓道:“何羡愚你有病啊!!”
&esp;&esp;何羡愚趟在江殷身侧,被他这么一推,差点儿摔下床。
&esp;&esp;他有些委屈地指了指自己的胳膊:“殷哥儿,你做噩梦,便抓着兄弟撒气啊?”
&esp;&esp;江殷缓了两口气,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搂着何羡愚的胳膊,姿态十分暧昧。
&esp;&esp;他唬的一下脸闹个通红,连忙嫌弃万分地松开何羡愚的胳膊,结巴道:“……你、你怎么睡我旁边!?”
&esp;&esp;“这是我家,我的屋子。”何羡愚挠了挠头,耿直笑道,“就这一张床,我不睡这儿,那要睡哪啊?”
&esp;&esp;江殷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并非处于齐王府当中,而是在何府羡愚的房间里。
&esp;&esp;他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如同注了铅似的沉重不堪。
&esp;&esp;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拧眉转头问何羡愚道:“昨夜不是一同去喝酒了么?我怎么来的你家?”
&esp;&esp;何羡愚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愣了愣:“昨晚的事情,你不记得?”
&esp;&esp;“昨晚不就同你们去州桥喝酒么?还能有什么事情?”江殷不解看向何羡愚,忽然觉得自己后脖颈处一阵酸疼,连忙伸手揉了揉,“怎么一起来,头也痛,脖子也痛?昨晚我喝醉以后你们是不是整我?”
&esp;&esp;他眼神凌厉,视线扫向何羡愚的时候气势宛若雷霆。
&esp;&esp;“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的事!”何羡愚连忙摆手解释,以证清白。
&esp;&esp;他看着江殷一脸茫然的模样,想来是昨夜喝断片之后,江殷将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全都忘了个干净。
&esp;&esp;“真的?我不信,不可能!”江殷眼神怀疑,探寻看向何羡愚,“阿愚,你老实交代,昨晚我到底干什么了?”
&esp;&esp;何羡愚踟蹰地看向他:“……你真想知道?”
&esp;&esp;“你到底不说不说!”江殷是个急性子,一听这话立马按捺不住,“再不说我动手了!”
&esp;&esp;“我说我说!”对着江殷,何羡愚一向宽容和气,练练告饶,“但你得答应,我跟你说实话后,你不能骂我。”
&esp;&esp;江殷盘腿坐在床榻上,双手环胸,秀气的下巴一扬,睥睨着何羡愚:“我江殷是那种人吗?”
&esp;&esp;“也不许打我!”何羡愚又补充了一句,害怕江殷听到实情之后羞愤之下动手。
&esp;&esp;江殷不满啧声,长腿一伸,对着何羡愚软绵绵的屁股轻轻踹了下:“少啰嗦!”
&esp;&esp;“那我就开始说了……”
&esp;&esp;何羡愚不放心地看了江殷一眼,如实详尽地将昨天晚上江殷如何放狠话再也不搭理陆玖、如何吐了徐云知满身、如何听到一声陆玖的名字便清醒过来、如何一路疯跑地翻了宣平侯府的院墙、如何用石子砸窗唤陆玖出来、最后如何被容冽打晕,被他背在身上,由陆玖一路送出侯府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通通说了出来。
&esp;&esp;江殷将腰后塞了个软枕,双手枕在脑后,靠着床头听何羡愚絮絮叨叨重复昨夜的情景,脸色由闲适安逸渐渐变化成凝重震惊,从漫不经心转变成想挖个地洞钻下去,姿势从舒适依靠床头变成渐渐坐直身体。
&esp;&esp;何羡愚复述完毕时,江殷的脸色已经犹如菜色一般,他颤巍巍伸手指着自己的脸,满眼惊恐地反问道:“……这些事情,真是我干的?”
&esp;&esp;何羡愚老实点头。
&esp;&esp;“我真的翻了宣平侯府的院墙,还叫了陆玖出来!?”
&esp;&esp;何羡愚复又点头。
&esp;&esp;“……”江殷沉默了须臾,抓起一旁的被子往后一倒,将脸整个盖住,“我去死好了……”
&esp;&esp;何羡愚安慰似的拍了拍他:“殷哥儿,别这样。”
&esp;&esp;江殷扯开挡在脸上的被子,一双琥珀色的瞳眸黯淡无光地看向头顶的宝蓝色绣云纹帷帐,满脸的生无可恋。
&esp;&esp;何羡愚见他意志消沉,于是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拉起来:“有个事要同你说。”
&esp;&esp;“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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