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馡闭上眼暗自运气,可能是调整好后睁开眼,直视曹穗:“女公子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账本她根本没见过,杜家借着她的身份明目张胆地打开了各地的仓库,她知道后已经为时已晚,曹穗所说的账目自然不可能在她手里。
曹穗但笑不语,杜馡摸不清她的想法,曹穗真就安安静静地在屋子里坐了一盏茶的时间,接下来也不问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着,接着便利索地起身离开,不知道来这一趟是要做什么。
曹穗出了门就对郭女王说:“你慢慢地上手杜馡之前的事情,稳不住就回去和甄宓继续共事。”
话虽然说得好似很无情,但郭女王半分不放在心上,反而脸上一派惊喜。
“多谢女公子,下官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若是做得不好,她自已就卷铺盖走人了,哪里还有脸面赖在少府。
曹穗来和杜馡沉默以对自然不是来忆往昔的,出了这道门就吩咐人去办了一件事。
第二日,正是消息传开来的时候,杜家外面的武卫营早已散去,抄杜家二房时更是被人看得真真切切,暗涌之下心思流动,
还没等他们彻底摸清楚情况,杜家又开始人热闹起来。
杜家主听到又有人来报“不好了”,脑袋都隐隐作痛,怒喝道:“大呼小叫什么?出了什么事?”
“家主,杜家祠堂外面来了一帮百戏团在唱戏。”
杜家主怀疑他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不过脑袋转得快,立刻想到关键的地方,“女公子派来的?”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压着怒气询问。
“是,说是少府请来的百戏团,在祠堂外敲锣打鼓。”
似乎是有些犹豫,但还是微喘着气将话说完,“这帮百戏团将棉花被挪用的事情曝出来,指着二爷他们骂。还说账本上写着杜家二房,二房枉做小人,将不义之财送给杜家上下享用,简直是杜氏的耻辱。”
杜家主猛地站定,脸色都隐隐有些发黑,他再好的气度都被曹穗这般无赖明讹的做法气到了。
“这位女公子还真是舍得下脸面。”
杜家主来到祠堂外面时,往日威严的祠堂好似成了街边的戏班子供人看热闹。
他下令让杜家的人制止百戏团的人,他们倒是一制止就停下来,听话得让人无话可说。
杜家自然有人替杜家主发言,“二等到杜家祠堂来闹什么?我家二爷触犯朝堂律法,杜家绝不姑息,可女公子也不能如此上门欺辱,居然到我杜家祠堂来闹,惊扰先祖英魂。”
能被带来踢杜家场子的百戏团自然也不会是普通的百戏团,根本不惧杜家人的喝骂,一副窝窝囊囊的模样,但嘴皮子却是一点都没拖后腿。
“小人怎敢惊扰杜家英魂,只是杜家二房居然胆大包天地挪用女公子为前线将土们准备冬衣的棉花,将冀州和并州两地仓库的棉花都倒卖。若是普通倒卖就算是贪心琐碎,可谁能想到杜家二房居然将棉花贩卖给西北等地的异族和南边,谁不知道魏公和南边、异族都是不可调和的仇敌。”
杜家主眉头微微皱起,盯着几乎要唱起来的戏人,口齿伶俐,措辞清晰,说起话来有条有理还煽动性极强。
可惜他没办法自降身份地去和一个戏人争执。
“女公子查抄杜家二房,也感慨杜家不容忍这等家族败类的气度和明智,可从杜家二房搜出来的账目上明确说了,他们想要争夺主家的权力,将贩卖棉花的金银用来贿赂杜家族人,还捐了不少给杜家祠堂。我等也是受了女公子吩咐,想要让杜家再通情达理些,将这些银钱还回来。前线的将土们还等着这笔冬衣,实在是拖不得啊!”
说到最后,和唱戏也没多少区别。
杜家都快气死了,指着百戏团发言的人怒喝道:“什么账本?切莫胡言乱语。”
彭赤躬着身,一副小民惶恐的模样,“诸位贵人自然是不知晓的,毕竟这是杜家二房犯下的大错,女公子抄家审问才逼迫他们将账本交出来。诸位贵人皆是受连累,切莫被这等铜臭之物沾染了清白。”
说话一派恭敬,字字句句都在为杜家着想,但面对杜家的眼睛不闪不躲,和语气形成极大的割裂。
他仿佛无声地在说:“谁能证明女公子手里的账本是假的呢?”
曹穗就是明晃晃地告诉杜家,她就是要讹杜家。
杜家能怎么反驳呢?
拿出真正的账本?
他们只能硬生生吃了这个哑巴亏。
抄家抄到账本很合理吧?
账本上写着账目的去向很合理吧?
杜家内部争权用银钱贿赂很合理吧?
杜家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曹穗不怕他们不认账。
杜家主拦住还想要开口反驳的人,他知道这个钱杜家赖不掉,根本无法反驳。
“劳烦女公子将杜家不成器的族人贿赂的数目告知杜家,杜谋会给女公子一个满意的答案。”
彭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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