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从今天开始,工厂罢工、船只停运——直到所有工厂答应实行同工同酬、政府释放克利夫特。”
你醒得晚了点。
那蓝天白云下已经有火焰在悄悄燃烧。
“我们撰写的小报让工人认清楚现状,政府的不作为点燃人们的怒火,”安灼拉穿上大衣,尽管这是他首次参与到工人的抗争中,但他脸色镇静,伸出火热的手朝玛姬握了一握,“这件事必定会震动巴黎政府,他们会派专员下来调查——这才是施加给托特律市长的最大压力,他要么释放克利夫特,提高工人待遇,要么看着他的侄子蒙受牢狱之灾。”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玛姬,我并没有你想像中的莽撞冲动。”
说完这句话后,他叫上公白飞往外走去,古费拉克沉默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也站起来,胡乱裹了件外套,把他父亲送他的一把小手枪往腰间一揣,就跟他的朋友一同出去了。
屋子里剩下的两人沉默下来。
玛姬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最后她低下头:“我很担心他们。”
“你叫什么?”
玛姬猛地抬头,亚当漆黑明亮的眼睛带着笑意,向她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或许我们可以重新认识,我是钟则,我还有许多个名字,但这是最真实的一个。”
玛姬疲倦的身体里涌起一丝激动,她抓住了亚当的手:“我…”
卧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打开了,杜朗德先跑进来,身后跟着玛格丽特,他们二人的眼睛都在玛姬和亚当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阵。
玛格丽特率先移开了视线,而杜朗德直到他们松开手,才怒气冲天地扭过头。
果然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他愤慨地想着,这位年轻貌美的小女郎是有几分责任心,却不见得有道德心,克利夫特还在冰冷潮湿的监狱里呆着呢,这头便浓情蜜意地牵起手来了。
玛格丽特已经在玛姬床前坐下来,她神色紧张兮兮:“上帝保佑,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外头乱翻天了都。”
她的神情看起来很是惊恐:“您要知道,22年拉勒芒出殡时我就在那里,宪兵和学生、工人打起架来,血流了一地……可千万别让这事在弗塞市发生,我还有两个孩子没养大呢!”
杜朗德对此事一知半解,他不甚敏锐的政治嗅觉模模糊糊意识到了此事与克利夫特脱不了干系,故此急急忙忙地跑到吉许家想要探个究竟,刚到门口就和玛格丽特撞了个正着,两人因为克利夫特的缘故、相互看不上眼,但此时什么也顾不上了,同时推开了同一扇门。
“他们在向政府施压!”杜朗德医生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玛姬小姐,他们之中有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拼,谁引导他们这么做的?”
他怀疑的眼神看着玛姬,但看着她憔悴的神色,又很快打消了疑心,甚至生出一丝愧疚——为了克利夫特,她前后奔波了这么多天,受寒受累,以至于生了这么一场大病,还有什么能指责的呢?
杜朗德放轻了声音:“那群年轻人,是吧?”
玛姬轻轻点头。
“他们想要干什么?”杜朗德皱起眉头,“我已经在极力筹钱还清债款了,他们想要干什么——凭此想政府施压释放克利夫特吗?”
“克利夫特身上的债务,怕有二三十万法郎吧?”亚当接着说,“要是奥德修斯号还一直被扣押着,您就算花一辈子时间去筹钱,也还不清这笔债。”
杜朗德沉默了。
玛格丽特望向窗外,嘴角微微上扬,这种凝重的氛围里这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并不合适,所幸无人留意——除了亚当。
他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玛格丽特这个女人在不同人面前展现出来的面孔大不相同,大部分人认为她只是她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漂亮女人,然而能把西蒙迷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的女人,指定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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