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洲脑袋刚转过去,就听萨岱霍斯压低了声音道:“那里就是第十一支脉。”
凌洲登时明白了。
萨岱霍斯向后方扫了一眼,展翅擦着墙侧飞了进去。
……
主都录事阁。
宽敞的阁层里围了一圈的三米高架子,上面整整齐齐分门别类地摆满了各式资料,瞧着便觉眼花脑壳疼。
“族长巴格理晚上九点自议阁回来……”
“族长巴格理晚上八点自议阁回来……”
“族长巴格理自上午七点起在书房批阅公文,晚上十点出来……”
埃度一页一页地翻着,边翻边喃喃自语,越翻动作越大,薄薄的纸张以险些被人活生生肢解的痛苦大声痛哭着。
一连几本都是如此,埃度彻底炸了:“这都他大爷的是什么?!科米加一天到晚就没其他事做了吗?!天天批公文!工作狂啊!怎么不来帮我批?!难怪一把年纪了还没结个婚——嗷——你干什么???”
埃度一把拎起直往他脑袋上砸的厚实资料,对着坐在遥远天边的基塔迪怒目而视。
基塔迪手下不停地快速翻着,不咸不淡道:“别在那嚎了,有这儿功夫你都翻完三本了。”
埃度气得眼珠直翻,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就认命地继续翻。
一本、两本、三本……
一摞、两摞、三摞……
“去他大——”
“找到了!”
埃度生生停住了话音,甩了手上差点儿就此粉身碎骨的文件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哪?!什么?!”
基塔迪摊开手里的厚本资料——科米加近百年南境来往录。
“我滴个亲雌欸,”埃度视线牢牢黏在第二页的十一个大字上,“哪个收录员整理的,这都被整理记下了。”
基塔迪:“嗯。”
“……”埃度听出了不对,眼睛一眯,看着面前这个脸不红心不跳让他一条条找与南境有关记录的黑肝虫,“你早就知道有这么一本?”
基塔迪慢条斯理地合上本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颇有些怜悯:“早就告诉你看册子了,偏不信呗。”
埃度:“那你还让我一页一页看?!”
基塔迪一脸无辜:“这不是怕漏了吗?”
说完眼疾手快地护着手里的资料闪到一边。
“你大爷的!你根本就是在打击报复!!!”
“欸,你干嘛——欸——”
“我干——”
“嗡嗡嗡嗡嗡嗡……”
基塔迪手上调了振动的光脑突然震个不停,他只得一边拦着某只彻底炸了的虫,一边见缝插针道:“等会儿等会儿,有急事。”
“欸,等一下。”
埃度一把将他手里的资料抢了过来,冷笑几声站到了旁边。
基塔迪抬手抹去了额上的汗,接通通讯:“喂,亚维,怎么了?”
亚维的声音听着有些凝重:“族长,我得去一趟南境。”
“?”
……
南境。
“不行!”
坐在最右侧的一名雄虫开了口,眸色是浓重到近乎发黑的红。
中间雄虫皱眉看过去,眼神冷厉:“十一支脉,其他几脉可都同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十一支脉系长丝毫不惧地对上他的视线:“其他几脉怎么样我不管,十一支脉就是不同意,那可是祭区,岂能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猜测就随随便便进去?”
“你!”
“什么叫莫须有?!倘若到时候真的出了岔子,这个责任你来担吗?!”
“倘若没有任何问题,你们就是对虫神的极大不敬!”
“你说什么?!”
“你不要忘了这些年是谁竭力护着南境旁系!忘恩负义。”
“你说话注意点儿!什么叫忘恩负义?!那可是虫神!!!”
“……”
十一个人唇枪舌剑、势如水火,来来回回吵得整间屋子满斥着的都是火药味儿,凌洲在里面更觉头疼不已,蜷紧触角暗自强忍着。
吵到最后,十一支脉系长满面不欲再与他们浪费口舌,而是看向萨岱霍斯:“总之,我不同意。”
旁系没有统一的首领,大小事宜都是由几位系长商讨决定,只有一致通过方可施行,眼下其态度如此坚决,纵使其他十人都同意也是没有办法。
凌洲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翅膀轻轻动了动。
萨岱霍斯闻言神情不变,伸手拿出了埃度先前给的族牌,抬手举至眼旁:“抱歉,本不想以此行事,但南境情况不容乐观,还请诸位见谅。”
明晃晃的圆牌一出,几人登时瞪大了眼睛。
“这是……族牌?!”
“什么……”
“……”
十一支脉系长神魂剧震,喃喃道:“怎么会……族牌怎么会……是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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