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屿笑着调侃她:“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厉害的朋友?”
明月似乎为他这话感到愤怒,她像个小猫一样在那里撩出爪子:“你瞧不起谁呢许泽屿?!”
明月把那屏幕怼在他脸上,对着他一脸自豪道:“看好了!她叫荆棘,十五岁拿了国内最高规格的芳菲杯金奖,她以后一定会是国家首席的,你不要看不起人。”
音容笑貌响彻耳边,许泽屿把在这个荒唐的夜晚把名字和人对了起来。
许泽屿回过神来,看着她的校牌,对着她笑得温柔。
凌汛也转过头去看着荆棘问道:“这是你父亲的朋友?”
荆棘看了看许泽屿的眼睛,那里面有着一片湖泊,处处平和。
没有暗流,没有漩涡,没有扎死人的冰块,有的只是一片平和。
荆棘看着那笑,莫名的掉下来成串的眼泪。
她对着凌汛毅然决然道:“是。”
荆棘没了办法,此刻除了孤注一掷相信面前这个陌生男人,她别无选择。
她当机立断地望向许泽屿的眼睛,对着凌汛坚定的说:“这是我小叔叔,我爸的忘年交,很多年没见了。”
许泽屿听见这
话眼睛闪了闪,面上噙着笑,望向凌汛的眼睛,对着他道:“需要我给荆远政打电话确认吗?”
凌汛看着许泽屿的眼睛沉默几秒后,挤出来一个勉强的笑:“不用了。”
他伸手把那张卷子合起来,连着笔一同塞到荆棘的手里:“你的卷子,收好了。”
他又披上了那层温和的皮,对着荆棘笑着关心道:“回家之后,别忘了把我和你说的那些仔细想想。”
“好好悟一下。”
荆棘接过来后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许泽屿站在门口,对着荆棘笑着招手。
在她缓步向前的过程中,许泽屿的目光转向凌汛,眼神凌厉,好像要望进他的灵魂里。
许泽屿伸手接过来荆棘那张卷子,对着她笑道:
“没关系。”
许泽屿看着她的眼睛神情严肃。
他弯下腰来,对着她一字一句极其认真道:“不明白也没关系。”
“丢掉,撕掉,烧掉,都没关系。”
他说:“我会给你请最好的,最专业的老师,我相信那些问题,他们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明月流光(九) 许泽屿在这片光亮中再……
许泽屿说完后轻微侧过头, 他看着凌汛那双眼睛紧紧攥住了拳头。
如果视线能化作实质性的利刃,那凌汛死了千百回都不为过。
凌汛对着他扬起来了唇角,露出来了一个极其包容的笑。
假面狐狸装着听不懂许泽屿的话, 还一脸谅解的看向他。
许泽屿绷着的弦又紧了两分。
情绪即将失控的时候,荆棘的抽泣让他回神。
他看着那一片通红的眼睛, 转身沉默的陪着她向外走。
在最后一丝霞光消失之前,荆棘跨出来了这间黑暗的屋子。
她跟着许泽屿, 一步一步走出来了那个让她日日梦魇,不得解脱的牢笼。
天色彻底暗了下去, 可许泽屿却带她走进了满堂的光亮里。
荆棘在他旁边依旧在发抖, 小声的抽泣忍不住,眼泪默默在流。
许泽屿悄然缓了脚步,配合她的步伐。
侧身望去,那原来挺直的脊背, 早已不知道弯下去多久,只是她强装着无事发生, 才让人觉得,她依旧是一切都好。
如果没有风送来那阵抽泣。
如果没有霞光在那一刻暗下去。
许泽屿不敢想象,她要忍受怎样的折磨。
原本松了的拳头再次紧了起来, 有血液回流,许泽屿从来没有一刻觉得人生会这样残忍过。
她身上遭受的痛苦,在这一刻仿若有了自己的思想, 一股脑的全堆在了她的身上。
却还嫌不够, 也叫嚣着让许泽屿也尝尝这滋味, 转头跑到他的身上来,让他这个一向能忍痛的人都感到了疼。
他深呼吸许久,对着旁边的荆棘开口道:“我没开玩笑。”
荆棘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望进那双温和的眼睛, 一片萧瑟中,她听见许泽屿的声音出现在耳畔:“我可以为你找最权威的律师。”
这话一出,荆棘的眼泪一同落下,她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痛苦,崩溃着问他:“你都看出来了,是吗?”
许泽屿没有回答。
太残忍了。
他说不出口。
他怎么说?
许泽屿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和明月一起长大,这些年风里雨里,吃过的苦咽下的累,他什么没体会过。
凭借自身实力走到行业顶尖,这其中风云诡谲,又有什么没见过?
可是他现在面对荆棘,却给不出一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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