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曹仓找躯体的时候,我被那群丧心病狂的老尼姑们抓到了。”
袁明妃系好衣衫,淡淡道:“她们也许准备拿我当交媾的试验品,所以把我和一名丧失了神智,已经成为痴愚傀儡的独行武序六关在了一起。”
止戈武夫,序列品秩正和李钧一样。
“可能是因果循环,否极泰来吧。我埋在身体内的佛国主机并没有被她们搜出来,所以我利用佛国幻境尝试度化那名独行武序。虽然最终的结果是失败了,但误打误撞竟然重新将那名武序唤醒了过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也能猜得到。一个独行武序发现自己竟然成了别人囚禁的种马,自然只能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他用一双拳头砸烂了那个名为‘嘎乌盒’的试验场,连杀了三个坐镇此地的佛序六,我也趁乱逃了出来。”
袁明妃的描述并不仔细,但李钧却能从字里行间,听到鲜血从撕裂的血管中喷溅出来的声音。
“在那场战斗中,我亲眼看到他在一众护法神的重重包围之中完成了序列晋升,将那处所有的佛序全部屠杀干净,最后直奔桑烟寺驻地而去。”
“在我离开西番的时候,我得到消息,他已经死在了桑烟寺,剥皮拆骨,所有零部件全部被掏了出来,依次摆在寺门之前。”
袁明妃语调停顿了片刻,“听说动手的是两名佛序四的大黑天。不过在这之前,他已经杀死了五名佛序五的怙主,再往下的从序者多不胜数。”
“这件事,在桑烟寺通传整个番地佛众的谕令中,被称为‘血色灾祸’,是整个桑烟寺近十年来遭到的最严重的一次损失。”
女人指着自己的鼻子,笑容嘲讽,“而我也因此被桑烟寺通缉。大昭寺得知我居然敢重返西番,自然也是火冒三丈,毫不犹豫加入到了追杀之中。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敢再留在帝国本土了吧?”
袁明妃双手按在脑后,身体后仰,两条长腿交叠压在桌上,“那里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听完这些,如果你觉得顶不住,想让我走,我绝对不拖泥带水。两大佛序重企的联手追杀,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那名武序告诉我的仪轨,我还会告诉你。”
她垂下眼眸看着李钧,嘴角勾起一丝漫不经心的笑容,“毕竟那丫头喊了我一声姐,就当是我给她的见面礼吧。”
话音刚落,并没有袁明妃预料之中的长久沉默。
一个笑声随即响起。
“袁明妃,你在这儿骂谁呢?”
李钧笑道:“通缉这事儿我比你熟,你什么时候见我怕?”
“真的不怕?放心,你老实说我也不会传出去。”
女人打趣着,一双眼睛却弯如弦月。
“我不是针对你。”
李钧学着她的动作,将腿放在桌上,“佛序啊,我最喜欢杀的就是他们。”
一个小脑袋从他胸口冒了出来,大眼瞪圆,两腮鼓囊囊,稚嫩的脸上杀气腾腾!
“那我说,你听着?”
“你早就该说了,真当我丫头那句姐白叫了?”
“暴徒壮胆、红血固心,独夫练魄,止戈磨刀。”
袁明妃的声音回荡在室内,李钧仰着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花板。
“用那名武序的话说,太平年代,从来不是独行武序登台的时候。既然人人都视你们为仇敌,那就掀起一场灾祸,用拳头解决所有问题。”
李钧咧嘴一笑,“看来苏老头说得对啊,我还是太束手束脚了啊!”
“明妃。”李钧喊了一声。
女人微愣,“嗯?”
“独行武序五,叫什么?”
袁明妃嘴角上扬,露出一口洁白牙齿,“当然是,祸首!”
“原来是罪魁祸首”
李钧长身而起,大步出门,“那就从杀人起!”
黄天不存
不刚晴朗了三天,江户城中又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
夜色弥漫,万象升空。
往日那匹绕着荒世集团大楼踏雪飞奔的拉犁健马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杆光影交织而成的明黄大旗在高楼之巅迎风招展,旗面当中烙印着一个猩红的‘荒’字。
雪片穿过旗面,向着灯火辉煌的楼体飘落,却又被一架疾速上升的轿梯带起的气流冲飞开去。
梯门滑开,露出荒世烈那张眉眼粗犷的豪迈面容。
看着眼前这条曾经走过无数次的秘密甬道,荒世烈心中并没有丝毫的惆怅和感慨,只有满腔几乎沸反盈天的杀意。
过了今夜,无论自己最终是生还是死,这里都将不复存在。
散工之后的荒世集团大楼寂寥无声,沉重的脚步声异常清晰。
左右摇晃的光线扯动着荒世烈脚下的阴影,所过之处的光影尽数熄灭。
大门推开,五道盘踞在高台交椅之中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