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兮的心绪的确是有点儿,不那么平静。
不过,伤总不能白受,血也总不能平白无故地流,表演也不能白卖力,直到觉得自己是真的有点儿脾气上来了,谢晏兮也还是为自己的隐隐不悦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直到此刻,凝辛夷这样直白到让人猝不及防地问他。
那两个字被她的嗓音唤出来的那一刻,谢晏兮莫名觉得,一直堵在胸口的一片说不上来的郁气,悄然褪了下去。
他弯唇看她:“我不该生气吗?”
凝辛夷心道都是利益合作伙伴关系,怎么还牵扯上情绪了。但目光又落在了他脖颈上从里衣边缘透出来的白色麻布,转念又觉得,伤成这样了还被怀疑,生气似乎也不难理解。
更不必说,当她知道了那柄无色剑的来历原来是凝二十九。
且不论指使凝二十九这么做的人是谁,总归是与她脱不开关系。
于是歉意自然又多了一层。
她的目光在谢晏兮的伤处太久,那层多少有点浅薄的歉意的来源便也变得明显。
凝辛夷想了想,道:“的确可以适当生气,但不宜超过今晚。”
谢晏兮忍不住道:“怎么生气还要规定时长?”
“倒不是规定。”凝辛夷将一沓账本递了过去:“主要是明天还需要你去和谢郑总管一起将扶风郡城这两家四方局的账对一对,再盘点一下库存,若是没什么问题,还要劳烦你卜个开业吉时出来。”
谢晏兮:“……”
敢情原来是因为他有用。
他抬手接过来,还没等他翻开看两页,对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凝辛夷道:“这两家四方局重开,郡城外的其他四方局自然也要筹备起来了,程伯写了这份大致时间计划给我,慎伯也过目过,又微调了一番,痕迹都留在上面,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意见,没有的话,时间依然需要你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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