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自己更强,强到有说话的底气,在凤震那位新君面前或可直言进谏一二。
毕竟,凤震还是要与靺鞨战斗的,要与靺鞨战斗,还必须依凭民间义军蓬勃的新生力量,依凭沦陷地百姓心中产生的抗击外虏的燎原星火。他们就只能靠这点底气,而且还得小心新君心里嫉妒犯嘀咕。
高云桐点点头,擦净了双脚,趿拉着鞋子,定神想了一会儿,突然又问:“今日寨中突然有一则谣言。”
“什么谣言?”
“说我打老婆!”
凤栖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刚刚的冷冷淡淡、冷冷静静勉力保持在脸面上,无所谓似的说:“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谣言?”
“我也不知道啊。”高云桐起身出门泼了洗脚水,回头抱着胸,居高临下地看坐在灯前的凤栖,“你说谁给我扣了那么大一顶屎盆子啊?”
凤栖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虽则有点恼火这扣上脑袋的屎盆子,但看她居然笑了,高云桐也就生不起气来。轻轻拧了拧她的脸颊:“下不为例。”
凤栖乖巧地搂住他的脖子:“我晓得啦,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好吧?”
还是不肯承认错误,但这软乎乎的样儿,任谁都生不起气来。
很快,宋纲的来信印证了凤霈禅位给兄长的事,不过宋纲也安慰高云桐,说新君仁厚,给新赵王凤霈的待遇超过以往他做晋王的时候,又让高云桐及各处义军要服从汴梁的指挥,共同御敌。
但凤栖在来信中看到了和别人视角不一样的地方:“嘉树,并州节度使曹将军,是已经称臣了么?”
曹铮在凤霈登基的时候,一直没有明面上表示认账、服从,但现在凤震登基,就俯首称臣了。
高云桐唯恐她心生不快,只能劝解道:“晋王那时候毕竟是靺鞨所立的傀儡,自己也一直称‘权知’,而且那时候情势不明,曹将军不肯认账也很正常他也并没有真的反抗过晋王,对吧?”
凤栖说:“我不是心里嫉妒。当时曹将军怕我爹爹会被靺鞨逼着,下割地投降的诏书,不服从是对的。现在吴王以‘议战’登基,自然不怕他下投降的诏书,所以可以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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