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正屋的门,果然也从里面闩住了。温凌怒冲冲说:“里面是哪个在伺候?立刻把门打开!”
半日无人答应。
温凌正要发火,一个婆子哆嗦道:“大王,刚刚王妃生气,把所有丫鬟都赶出去了,说‘不要人伺候,嫌烦’。”
温凌又推了一下门,门闩“咔咔”的,大概是耐不住他用力一踹的。
但里面隐隐传来啜泣声。
他喉结上下滚动着,本是要来警告她的,但现在突然觉得自己才是把好心当成驴肝肺的那个人。
温凌纠结了半天,终于硬下心肠,拍拍门说:“今日之事你不对在先,我再警告你一次,你们汉人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那地方我不批准,谁都不许去,若是你再次犯忌,也怪不得我不客气了。”
里面的她没有哭闹、撒泼,但是开口带着哭腔,很冷漠地说:“晓得了。”
温凌不由又有点愧疚,轻轻拍了拍门,说:“你真生气了?”
凤栖冷笑道:“你还在意我生气不生气?”
温凌说:“我弟弟在那儿,要做给他看,我不凶一点都不行啊!”
再软下来哄她:“行了,别生气了。你猜我给你留了什么好东西?”
他大概从来没有哄过女人,这讨好的声音听着生硬可笑。
凤栖说:“我不想知道。”
男人吃了个瘪,又生气又不知如何发作,拳头捏起来又松开,最后摁在她的门框上,叹了口气,好一会儿,自己转身离去了。
凤栖背上已经冒了一层冷汗,终于听见他离开的声音,才放下心来。
自她记事以来,她的生母何娘子对晋王也始终是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冷一阵热一阵,常把晋王气得拂袖而去,但转而又会厚着脸皮过来讨好,为她漫漠的一个微笑而心花怒放。她知道温凌与晋王不一样,但神奇的是,这种办法同样奏效。
她想起溶月那个丫头说的:“冀王是真喜欢你。”
虽不那么愿意承认,但心中明白,这就是她拿捏得了他的原因。
第二天,温凌还是到她正屋用早饭。进门就很仔细地打量她,只见那一双眼儿红红肿肿,眼皮子跟抹了一层胭脂似的,睫毛还是湿的,看上去煞是惹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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