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歇息够了,准备继续赶路。年轻汉子起身之际,觉得有一物将他拽住,他低头看了看,原本同在大树之下歇息的汉子拉住了他的短襟,他不明所以的看看那人,那人脸色晦暗发乌,年轻汉子忧心他患了痨病,吓得往一旁退了几步,犹疑问道:“你要做甚……”
两人警惕地看着觉枫,觉枫卖力张了张嘴,声带如粗纸摩擦发出些许声音,他只是为了让两人知道他言语不便,指了指地上。
“我想去矿上……”年轻汉子看着地上的一行字嘟囔出了声。
他打量了觉枫一番,看他虽面色晦暗,但眉眼端正,不像是痨病鬼,犹豫地看了眼年长的汉子。“张大哥,是个哑子,像是要随咱们一起去矿上活命。”
“手怎么了?”年长的汉子眼睛毒辣,他看觉枫身形矫健,手上包裹着纱布仍洇着血水……
觉枫低着头未做回答。
姓张的年长汉子轻哼了一声,讥笑说道:“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赌坊里赔上全部家当,让人将手指头给剁了,还不上赌债了,找个矿上活命不说还能避难……”
觉枫闻听此人所言虽与实际情形大相径庭,仔细想想脉络似是不差,只不过他欠的并非赌债……
他胡乱点了点头……
“张大哥,那咱们还带他吗?”年轻汉子皱了皱眉,难为地看着年长汉子。
“带上吧,浪子回头金不换……”姓张的汉子垂眸想了想,高声对觉枫说道:“你自己可要保准没有痨病,矿上生了病也是扔出去……”
觉枫闻言赶忙举手摆了摆,又颔了颔首。
张柳睨了他一眼,“拿着……”,将自己包袱扔了过去,美滋滋地走在前边,盘算着这次带人过去能得的赏钱。
觉枫毫无怨言地接过沉甸甸的包袱,他身上隐隐还有伤,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边。
几个人走了许久,这里白日酷热难当,到了夜里却是寒凉寂静得紧,他们好歹寻到一处背风的巨石,倚靠着生火取暖。
年青的汉子叫袁禾,是地道的庄户汉,可如今地里收成不佳,都说矿上银钱颇丰,便央求同乡张哥带着来寻个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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