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手朝着云再宁左臂便是一刀。
霎时血涌出来……
“有,有,有,有钥匙,有钥匙,本、小的让人去府上取……”云在宁一手脖子,一手捂着左臂,看着鲜血从指缝流出来,脸色煞白。
镜尘微微一抹唇角,又在他右臂划了一刀。
云再宁痛楚难当,胡言乱语道:“别杀我,我还有用,我可以命人将聂大人抬到我府上……”
他不敢看镜尘双眸,冲着觉枫说道:“聂大人,你自愿为君上分忧,慷慨大义,和旁人不相干吧……”
“王爷,刀下留人。”觉枫整顿了一番心绪终于开了口……
他双目惶惶看着镜尘,“王爷实在不该来此险地。这容侯虽是小人,却说得没错,我……我不能走……这路是聂某甘愿的……”
他当真不能一走了之……他自愿入狱,是想明正法典,将此事做成铁案……为君上、为雍国铺一个朗朗乾坤。
“你……”镜尘心中升起滔天怒意,无所遁形,反手就给了云再宁一个嘴巴,将他打得飞了出去,血污了的紫金大氅歪七扭八地堪堪落地。
云再宁的左脸高高肿了起来,口中被打得落了几颗牙,仍含混说道:“聂兄,聂兄救我。”
觉枫拧着眉,忍着撕心裂肺的痛意说道:“王爷何必多管闲事……聂某信中早已言明,过往皆是一时糊涂,请王爷宽宥。聂某本就浪荡不堪之人,与王爷和与青楼小倌别无二致。”
镜尘心绪寒凉,一股寒意从四肢漫到肺腑上来。
他后退了两步,将红叶斩戳在地上。
他声音笑了笑,眸中全无笑意:“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王爷与觉枫,和青楼小倌并无差别。”觉枫又将话说了遍,内中如同翻江倒海。
镜尘手臂僵冷,几乎无法持住红叶斩,他咬着牙不肯让云再宁瞧出玄机,拼命将红叶斩握住,尽力秉持呼吸。
云再宁看两人这情势,顾不得刀伤和面颊疼痛,口中含混挣扎喊道:“来人、快来人……”
天牢中仍是异常安静,他哪里知道,天牢中来的人皆被放了无色无味的安眠之物。
他只是被放了解药才未中招。
觉枫看出了镜尘异样,温柔劝道:“王爷,快走吧。觉枫有过,可看在我是将死之人的份上,请王爷宽宥。快走……”
黑暗之中窜出道极其敏捷的身影,他在盛镜尘面前速速跪拜了,附在了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镜尘面色阴沉地斜了眼觉枫,抹了把额上冷汗,撑着红叶斩起了身,顶着腮,咬牙道:“没想到,容侯爷倒却有几分胆色……”
他冲着手下点了点头,那人敏捷凑到云再宁身前,摩挲了片刻,搜出一块雪花形状的玉璧。
那人将玉璧从云再宁腰间拽了下来,在觉枫镣铐上分别探入玉佩的一端,镣铐果然顺次打开。
镜尘冰冷冷说道:“你若不肯走,我便在你面前,一刀一刀活剐了这位容侯……”
云再宁听了差点昏过去,他鲜血已流了半身,脸色紫青,声嘶力竭喊道:“不要杀我……”
云再宁已等不及,匍匐跪到觉枫面前,“聂大人,你救救我,救救我。”
他哆嗦着,口齿已疼得有些不清,觉枫仍是毫无表情,盛镜尘再要挥刀过来。
他心脏已抽成了一团,脑子压根来不及思索,口中哆嗦喊出:“你父和妹妹是云后派人杀的,与我无关。”
觉枫听他所言,起初只如股浊风过耳。待想清楚其中意思,天地为之轰塌,他几乎无法喘息,眼眸看了看云再宁又再看了眼盛镜尘,剩下的力气只能维持吸气。
见他如此,镜尘赶忙为他塞上一颗丸药。又将刀尖挑向云再宁胸口,深眸微敛,冷冷问:“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清楚,或许能饶你活命。”
割袍断义
云再宁自知情急之下失了言,闯了祸。可盛镜尘亲口说要饶他一命的诱惑太大。
他将脸上抹了一把,将多年来不曾流过的血泪汗水抹了去,吸了吸鼻涕,狠了狠心说:“姑母、呃、云家素来有豢养符偶的家传……便是为主子们挑选相貌相似的替身。可在危难时刻顶替主子们犯险……”
他抬眼正对上盛镜尘凌厉眼神,像要随时将他生撕了一般,喉咙干涩的说不出话来。
气息几乎凝滞。他吞了吞唾沫,又说道:“符偶若有亲情眷恋,必定无法、无法全心回护主人。所以必定要斩断亲情,一心向主……”
“人是怎么死的?”镜尘见他说不下去,发问道。
“火、火烧了三天三夜……”云再宁支吾低语。
云再宁断续说出两字,翻了翻白眼,脸色煞白,身子歪向了一侧。
两人相对无言。
盛镜尘沉吟片刻,收了红叶斩,背对着觉枫,伏身待要背他。
觉枫轻轻推了推他。
旁边那个敏捷身影窜了过来,扯下面巾,喘了口气,急急道:“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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